听到响动,温辞回头看向他,见他手里提着袋子,猜到里面是衣服,便下床去拿,“那我去洗漱了。”
傅寒声垂眸看着她那张清纯的脸蛋,暗自咬牙,哑声说,“去吧。”
“嗯。”
温辞从袋子里掏出自己的衣服,抱着去了浴室。
听到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傅寒声喉结不禁上下一滚,他燥郁的点了根烟,去阳台吹风。
不一会。
滴答一声。
外面的门忽然被打开。
温辞关了花洒,怯生生问傅寒声,“门怎么开了,是你出去了吗?”
傅寒声也狐疑皱眉,捻了烟头,安慰她,“我出去看看。”离开了卧室。
此刻。
浴室里。
温辞在架子上拿了条浴巾,包裹住自己,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生起一股不安……
正心慌意乱着。
外面忽然响起傅寒声低沉的声音,“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老爷子?
温辞身子一僵,捂着胸口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浴巾边缘,紧张的小脸都一寸寸白了下去。
老爷子怎么来了?
如果他看到她跟傅寒声在一起,那他一定会越发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狐媚子,靠见不得人的手段上位……
越想。
温辞越心慌,不安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
于此同时。
客厅里。
老爷子没搭理傅寒声,一脸怒意的环顾四周,打量每一个地方,确认表面上没有女人的用品后,才冷声问他,“你怎么住酒店?”
傅寒声淡淡扯唇,不答反问,“您说呢?”
老爷子眯了眯眸,清楚他是在跟他周旋,愤懑拄着拐杖,索性也不装了,他有意无意的看向卧室方向,讽刺道,“寒声,我们傅家百年基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门的。”
“我不阻碍你玩,但你,也得有个度。”
“……”
话音落下。
傅寒声面色骤冷。
瑟缩在浴室的温辞,也分外狼狈,难堪的低下头,脸上苍白如纸……
她知道,阿猫阿狗。
说的就是她。
在老爷子眼中,她根本配不上他们家……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进门?您老当益壮,喜欢哪个,娶呗。”
傅寒声冷笑道。
听到这话,老爷子当即气的脸色铁青,“傅寒声!你说什么胡话呢?”
傅寒声笑了声,“我认真的,娶进门后,让她再给您生一个,未来好继承您的百年基业……”
“……”
这下,老爷子彻底沉了脸,他愤懑敲了下拐杖,“混账!”
傅寒声无动于衷。
浴室里。
温辞听到男人维护她的说辞,心中温暖。
老爷子却是被他气得不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房间里藏着女人!是不是陈眠?”
“真是脸都不要了!”
“真以为我们傅家的门那么好进啊?”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
老爷子直接跟他摊牌了。
傅寒声危险眯眸。
温辞紧张的脊背僵颤,心情像是再坐过山车,起起落落……
“她是不是在卧室?”老爷子冷声。
说罢。
他便径自转身朝卧室走去,“我今天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拎不清是非!”
傅寒声面色冷沉,提步跟了上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
老爷子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房间里一片昏暗。
刚刚温辞悄悄出来关了灯,此刻,她正躲在浴室的浴缸里,紧紧环抱着自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种仿佛被‘抓奸’的滋味,特别屈辱。
忽然‘啪’的一声!
老爷子打开灯,环顾四周——
入眼,整个卧室齐齐整整,没有任何动用过的痕迹。
见状,老爷子不禁皱眉,随之又看向浴室,走了过去。
身后。
傅寒声面色微沉。
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温辞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指尖紧张的攥紧了衣角。
而这时,老爷子已然握住了门把手,欲要按下去。
“老爷子。”傅寒声忽然低沉开口,他似笑非笑的问,“您确定要进去吗?”
话音落下。
周围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老爷子握着门把手的动作微顿,没再按下去了,傅寒声这话是在提醒他,他听得懂。
——如果浴室里面有人,也就罢了。
——但如果浴室里面没人,那之后他们爷孙之间会必然生出隔阂。
老爷子年迈的面庞上划过一抹冷色。
但最后。
他还是松开了门把手。
他不能因为一个狐媚子,跟自己看重的接班人闹出嫌隙。
傅寒声深谙老爷子的心思,见他转身离开了浴室,冷淡道,“我这地儿,您看也看了,没您要找的人,已经很晚了,我让人送您离开。”
老爷子眉宇微蹙,又四处看了一眼,才堪堪收回视线,只是临走前,意味深长的提醒了傅寒声一句,“不用送我。”
说罢。
他便踏出阳台,朝卧室门口走去。
傅寒声挑眉,侧身让开道。
此刻,浴室里,温辞听到老爷子要走,终于松开一口气儿。
而下一瞬。
外面忽然响起老爷子冷厉的声音,“这是什么?你床上怎么会有女人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