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相伴左右之人。
未必就对朕忠心耿耿;
反之亦然,你看那怀恩。
侍奉父皇与朕两代,我们都曾对他深信不疑,岂料他竟是商辂之人,还害了朕,自朕重用宦官以来,身边宦官众多,但所倚重之大伴,唯你、汪直与梁芳三人。
此乃朕对你的信任。
有何言语,但说无妨。”
刘瑾闻此,眼眶微湿,轻轻拭去眼角泪水,哽咽道:“奴婢自微末内侍起身。
得主子重用,方有今日之权势。
奴婢此生,定当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主子,若违此誓,愿受人神共弃之罚。”
朱佑极见状,递过一条绣着蛟龙的丝巾,轻声道:“来,擦一擦,莫再哭泣。
朕要告诉你,朝中各地文官皆结党营私,并非所有事情都会如实上报于朕,那些不符合他们心意的人才,往往会被埋没。
东、西、内及锦衣卫,虽然遍布天下,可人数始终有限,朕不想错过。”
刘瑾调整情绪,轻声禀报:
“奴婢自担任神宫监掌印太监以来,虽有不少人前来攀附,但奴婢皆拒之门外。
然而,其中不乏真才实学之士。”
朱佑极轻抿一口茶水,目光锐利:
“说吧,究竟有何人?”
刘瑾恭敬回答:
“主子,除焦芳外。
尚有三人,堪当大任。”
言罢,递上一份奏本于朱佑极。
朱佑极细细审阅之后,缓缓言道:
“朕观你对周经一家及其女婿曹元。
刘宇等人,颇为倚重。”
刘瑾躬身回道:
“主子明鉴,此皆乃奴婢再三甄选之人,若无真才实学,奴婢怎敢举荐于圣前。”
朱佑极微微颔首,分析道:“曹元乃成化十一年进士出身,初授工部主事,后历任员外郎、郎中,现任浙江左参政。
刘宇则为成化八年进士,由知县起家,现任御史之职,朕所言无误吧?”
刘瑾恭维道:
“主子记性之好。”
朱佑极微微一笑,转而问道:
“不过,朕对这周经,倒不甚了解。”
刘瑾轻声道:“主子日理万机,不识周经亦是常理,但他和其父周瑄。
一家三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正统九年(1444年),周瑄时任刑部主事,随英宗爷北征归来,荣升代理刑部郎中,后又越级拜为刑部右侍郎。
曾奉命前往顺天、河间两地赈济灾民,更上奏八条便民之策,诸多得以施行,造福一方,天顺二年,周瑄再升刑部左侍郎。
至元年他更是荣任右都御史,总督南京粮储,迅速革除积弊,使粮仓充盈。
他又上奏关于南京城防的八项建议,诸多被采纳,同年,升任南京刑部尚书。
周瑄多次上书请求告老还乡,均未获准。
任期考核结束后,他再次上奏恳请辞官,先皇终允其请,准其归隐南京。”
朱佑极闻言,微微颔首:
“朕忆起来了,此人确是贤臣,其子周经亦是才俊,其两个儿子亦是不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