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请不到的援兵(2 / 2)

她为了帮助儿子突围脱困,无畏艰险辛苦,乘船南下北上,一直到达镇江。

王英说完这一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说:“老爷,小杰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呀!”说完磕头不止。

毛文龙听了王英这段时间的经历,又见自己新纳的小妾哭得梨花带雨,他赶紧将王英扶起来道:“快快起来!小杰是我的儿子,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当然也很着急!”

“小杰能有这样的成就,这样的气魄,不愧是我毛文龙的种,老子…老子脸上有光!”

“可英子你也看见了…”他长长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望着院外,“你只看到鞍山堡危急,可你知不知道,镇江刚刚光复才几天?这地方,现在就是个四面透风的破筛子!”

“镇江身处敌后,根本接收不到大明的一点支援!城内,各方势力各怀鬼胎,城里城外,挤满了从建虏屠刀下逃出来的难民,哭爹喊娘,嗷嗷待哺!”

“你以为我手下有多少精兵?我仅仅只有一千多人!我手下这点兵,一大半是刚收拢的溃兵、投诚的降卒、还有你儿子那样自己拉起来的义民!人心惶惶,一盘散沙!”

“我如何能够带领这样的兵将千里迢迢穿越女真人的防区,去鞍山解救小杰?”

“女真人凶蛮,战力强悍,他们四个旗数万兵马围困鞍山堡,数十天攻不下来,焉知不是憋着坏,准备围城打援?”

“只要我的主力一动,镇江立刻就会被周围虎视眈眈的女真人重新夺回!到时候,不仅小杰救不了,镇江这刚刚插上的大明旗号,也得被拔了!十几万跟着我毛文龙逃到这里的百姓,都得重落建虏虎口,任人宰割!”

“如果我放弃镇江一意孤行去救鞍山,且不说我手下将官不会同意,朝廷也不会同意,因私忘公,丢城失地,丧失国土,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王英越听越失望,脸色越来越惨白。

毛文龙看着王英惨白的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不是老子心狠!手心手背都是肉!承杰是我儿,我岂能不痛?可这镇江城里城外十几万条命,这好不容易在辽南钉下的一颗钉子,更是干系重大!一步踏错,满盘皆输!老子现在,是坐在火山口上,动都不敢乱动!”

王英眼中的光,随着毛文龙一句句沉重的话语,一点点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绝望,她发现千里迢迢来请救兵就是一个笑话

她明白了,不是毛文龙不想救,是他不能救。他肩上扛着的担子太重了,重到可以压垮一个父亲救子的本能。

“老爷…”王英眼泪簌簌而下,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心死般的平静,“妾身…明白了。”她缓缓站起身,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毛文龙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头像被钝刀子割过。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更沉重的叹息。

他也很心痛,不忍再看自己的妻子,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你…先去歇着吧!小杰的事…容我再想想…想想别的法子…”

王英失魂落魄地木然转身,脚步虚浮地走向门口。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门框之时,一急促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报——,禀大帅!鸭绿江上来船已查清!并被山东兵船,是鞍山来的锦衣卫!”

听到“鞍山来的锦衣卫”几个字,王英立刻失态的扑上去,抓住亲兵摇晃着追问:“你说来人是谁?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