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指着一旁相框里的亚裔女孩说：“我想，她就是卡珊了对吧。”
斯蒂芬妮笑着揽住我的胳膊，说道：“你猜的没错，卡珊是华裔，她现在还在香港。”
“过几天等她来了，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我挑眉看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孩派对？”
依旧热情的斯蒂芬妮高兴举手，“没错，只有我们女孩们！”
旁听的杰森看了眼达米安，调侃道：“达米安，你要是去参加，她们绝对会同意。”
听出他在嘲讽他身高和年龄的达米安直接踩了他一脚。
窝在老地方，敲打着键盘的提姆：“哼哼，也许你们可以组队一起来帮我处理下文件。”
斯蒂芬妮和我同时拒绝。
提姆耸肩：“好吧。”
他就知道没人受得了这么多的工作。
想到这，他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向了看起来很清闲的布鲁斯。
布鲁斯察觉到他的目光，将手里的报纸擡高了一点。
这下，提姆的怨气更加重了。
此时，看着正在和达米安打闹的杰森，我突然回想起了早上吃饭时被打断的思绪。
之前说过，韦恩家作为哥谭蕴底最深厚的家族之一，这栋大宅历史悠久，里面的家具基本上都是古董，但这不是重点。
在这里住了一天的我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墙上或者柜子上摆放着的油画和照片。
每一个人都有，除了杰森和达米安。
对于达米安，我能理解，毕竟根据从网上找到的蛛丝马迹来看，这家伙今年才出现在哥谭。
再算上他在我这里待的时间，没有他的照片也很正常。
但杰森怎么会没有？
如果我猜得没错，杰森应该就是五年前那场事故中去世了的孩子。
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有他的画像。
可无论我怎么看，油画和相框里都没有出现一个像杰森的人。
老实说，我有些不爽。
杰森怎么会没有属于他的画像呢？
越想越窝火的我脸色逐渐阴沉。
此时，我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声音也随之降低了很多。
等布鲁斯察觉到不对劲时，我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布鲁斯疑惑擡头，看着我说出了一句他们都非常熟悉的话：“我们需要谈谈。”
话音刚落，“噗！”
不知道谁发出的笑声，但在布鲁斯的微笑中，每个人看起来都很严肃。
我叉腰道：“谈谈？”
有不祥预感的布鲁斯：“好的。”
我们一齐上了楼上的书房。
紧紧关闭的房门阻隔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同时，也屏蔽了提姆他们的哈哈大笑。
屋内，面对我的目光，布鲁斯拨弄了下衣领。
布鲁斯：“咳，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没有接话，而是盯着他皱眉。
要说吗？
布鲁斯知道他们的情况吗？
我倾向于他不知道，但蝙蝠侠肯定知道。
想到这，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那只森林里找到我的北美黑狼。
也许毛茸茸们做的事比我想的还要危险。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蝙蝠侠不让布鲁斯摆放杰森相关画像的原因。
所以，和布鲁斯说这件事根本无济于事，我应该和蝙蝠侠说才行。
理顺思绪的我冷静了下来。
看着面色关怀的布鲁斯，我咽下原本要说的话，改口道：“呃，实际上，我找你是为了杰森的生日。”
布鲁斯一愣，重复我说的话道：“杰森的生日？”
“是啊是啊。”我一边点头，一边把小凳子擡起，挨住他悄声道：“蝙蝠侠告诉我的，杰森的生日在八月。”
才怪，我自己上网查的。
要不是为了把布鲁斯糊弄过去，我原来还想把捡到杰森的4月20日当作他的生日来着。
现在看来，还是当艾尼家的第一个纪念日好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我没有看到布鲁斯向我瞥过来的复杂眼神。
他有想过他们会暴露，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看我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很明显我知道了有一段时间。
回想起在森林时，抱着白色萨摩耶的我。
布鲁斯内心逐渐凝重，他们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暴露的。
只不过看我的样子，我应该还不知道他就是布鲁斯。
发现了这一点的布鲁斯悄悄松了口气。
布鲁斯对我笑道：“是吗？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呢？”
“举办什么？”
“生日派对，艾尼你不会想直接送礼物吧？”
被说中的我默默转头，看着对面的花瓶，为自己狡辩道：“派对什么的太隆重了，而且感觉好麻烦。”
一想到有那么人围在一起唱生日歌，强烈的尴尬油然而生。
布鲁斯沉默，“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只有我们几个人怎么样？”
我想了想，摇头道：“毕竟是杰森的生日，要做就做的好一点。”
“而且他还认识那么多毛茸茸，如果只有我们几个，他可能会失望。”
布鲁斯顺着我的话，点头道：“那好，我们是在宴会厅举办，还是在庭院里？”
我：“庭院吧。”
宽阔的场地，他们就算打起架来，也应该不会捅出三个大窟窿。
布鲁斯记下，然后又说道：“那请柬，生日蛋糕，还有各种食物和饮品...”
“咚——”
他闭上还没说完话的嘴巴，看着脑袋搁在书桌上的我，举起双手投降，然后听到了我说的话。
“拜托了，万能的布鲁斯大人！”
“我相信你这些都可以的吧。”
我擡起闪烁着亮光的双眼，一脸殷勤的看着他。
布鲁斯被我逗笑，装作无奈道：“让我想想，可以是可以。”
“但是——”
我忍不住重复：“但是——”
布鲁斯甩着水性笔，点了点计划表，说道：“但是你更了解杰森不是吗？”
“特别是像他喜欢吃的喝的，你总得帮帮我才行。”
我一想，也是。
总不能全都麻烦布鲁斯一个人。
于是，我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屋外。
四只毛绒绒的脑袋正趴在书房门口，企图偷听到里面的动静。
夹在达米安和斯蒂芬妮中间的提姆忍不住说道：“嘿，其实我们可以回蝙蝠洞里直接监听。”
斯蒂芬妮压在他的脑袋，表示拒绝，“这样就没意思了提姆，而且B肯定早就把里面的干扰器打开了。”
她头顶的杰森开口：“很有道理，但我们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最底下的达米安听到他说的话，说道：“他们在里面待了多久？”
杰森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说：“半个小时。”
这时，提姆也看了眼时间，“他们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
一瞬间，古怪的氛围在他们周围环绕。
“什么半个小时？”
姗姗来迟的迪克还没来得及脱下制服，直接挤在了他们中间。
“你们在做什么？”
等找到位置，平复好呼吸后，迪克眨着他那双清澈愚蠢的大眼睛才看向众人。
提姆无语：“我们在说艾尼和布鲁斯。”
迪克左看右看，迟疑道：“他们不会是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都还没有出来吧。”
无言的对视中，迪克明白了一切。
“呃，不会吧。”
仍然不死心的迪克和刚才其他人偷听的样子一样，紧贴在门上，恨不得把耳朵伸进去。
斯蒂芬妮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惆怅道：“为你们可惜。”
杰森白眼：“你先收回你上扬的嘴角，再跟我们说这种话吧。”
被指出来的斯蒂芬妮欲盖弥彰的捂住了嘴。
此时，提姆一贯冷静的声音传来：“现在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了。”
偷听无望的迪克默默蹲下，旁边是早就放弃，并蹲在一起的提姆杰森达米安和斯蒂芬妮。
虽然他们现在脑子里的内容都想的不太一样，但还是同时默契地发出一道长长的叹息声。
最左边的杰森仰首望天，后悔不已。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心软回庄园里住。
旁边的达米安低头看地，沉思着如果以后我和父亲吵架，他该帮哪个的问题。
斯蒂芬妮则正在计算着她能赢多少钱。
而提姆却有些遗憾，这一盘赌注到现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拉更多的人入伙呢。
到了最右边，迪克也在计算。
不过他算的是撬B墙角的概率。
......
过了一会，随着我们讨论的结束，天色也暗沉了下来。
我看着写满了字的计划表，激动溢于言表。
“我敢保证我们俩想出来的生日派对是全世界最棒的！”
布鲁斯眉毛一挑：“当然了，毕竟我见识过很多派对。”
“那我呢？”我兴奋地凑到他身边，问道。
“你的话，”布鲁斯状似沉思，“比我要厉害多了！”
看着笑起来的布鲁斯，我跃动的心脏几乎快要跳了出来。
止不住笑的我直接抱住了他，说道：“合作愉快！”
布鲁斯回抱住我，笑意传来：“合作愉快。”
“既然我们都没有问题，那过几天我找人来布置怎么样？”
“过几天？杰森的生日不是还很早吗？”
听到我的问题，布鲁斯低头，默默道：“你觉得今天是几号？”
我迟疑道：“呃，十号左右？”
布鲁斯：“那杰森的生日在几号？”
我：“...十六号。”
布鲁斯微笑。
我沉默。
然后，汗流浃背了。
“怎么办，我们还有几天？！”
布鲁斯拦住我着急翻看日历的手，说道：“不少，还剩五天。”
我无语：“你不会是在暗讽我吧？”
布鲁斯惊讶：“我有吗？”
我咬牙道：“你就有！”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杰森的生日怎么办？就这几天我们还能来得及吗？”
五天，不仅要布置完所有的东西，还要让杰森察觉不到。
这简直比我去打超人还难。
布鲁斯看着一脸急切的我，安抚道：“我们可以找其他人一起帮忙。”
我伸出手，数了数：“迪克提姆达米安斯蒂芬妮还有——”
布鲁斯接道：“芭芭拉克拉克戴安娜巴里哈尔比利，和钢骨等等。”
听到这么多人名的我面色沉重：“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认识这么多的人。”
布鲁斯失笑：“那你感觉怎么样？”
我耸肩，压下嘴角，撇嘴道：“还不错。”
布鲁斯：“......”
布鲁斯：“你是在学达米安吗？”
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哈哈，像吧。”
布鲁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