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专。
和黑岛奈谈恋爱喜欢分享的情况一样，五条悟当天就炫耀了自己拥有女朋友这件事。
他和家入硝子炫耀之后，“杰呢？怎么没见他？”
家入硝子：“昨天去参加了一个戒网训练营，明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五条悟：“戒网训练营？他去哪里做什么？”
家入硝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眼，“学习戒网瘾的经验吧……他回来之后迎接的是一场暴击呢。”
“……”
家入硝子望着垂头打字的五条悟：“……你在做什么？”
五条悟：“在和女朋友分享这件事啦。戒网，好搞笑。”
家入硝子：“……”
让夏油杰狠狠揍他一次吧。
五条悟面色忽然严肃起来。
家入硝子：“怎么了？被你的虚拟女友批评了？”
五条悟蹙眉，“不，她说，有些戒网中心是打着戒网的旗号虐待学生们……杰去哪个戒网中心？”
·
戒网中心外面已经到了工作人员。
五条悟还能看到咒灵残秽，初步估计在特级。
特级。
他找到正在和辅助监督交流的夏油杰，“杰。”
夏油杰回头，“你来了啊悟。”
“因为备受虐待学生们的怨念滋生出了诅咒。”他语气说不出的低沉。
大概是见到了很多残忍的景象。
五条悟看他。
夏油杰：“你说的没错呢，单单依靠一个人改变不了现状，要改变是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才可以做到。”
不知道夏油杰在这里经历了什么产生了这种想法，五条悟也没多问，他笑着锤到夏油杰肩膀，“好啊，我们一起。”
夏油杰也露出个笑：“好。”
-
黑岛奈在五条悟的资助下，成功装修了五条悟痛房，然后站在独属于五条悟的照片墙前面拍了自拍给他发过去。
“怎么样？”
五条悟试图矜持：“超赞！”
五条悟和夏油杰炫耀，“我和我女朋友！”
夏油杰回忆在戒网中心学到的一点经验，努力试着从关心孩子的角度出发：“……p这么久的图一定很累吧。”
五条悟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老练道：“杰你这种没过谈恋爱的家伙不会懂了。”
夏油杰拳头都硬了。
“之前她要谈恋爱粉头发小人呢？”
五条悟：“那是朋友。”
夏油杰忍无可忍凑过去看他手机屏幕，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一言难尽道，“58的好感度就可以开展恋爱支线吗？”
五条悟：“说不定满分60呢。”
游戏：“满分100。”
五条悟：“……再说了，冰冷的机器怎么可能精准测算出人类丰富的情感呢？”
夏油杰：“……”
游戏：“……”
沉默震耳欲聋。
五条悟话虽然那么讲，还是有些在意这个好感度。
等回到宿舍。
他点开好感度的栏目，上面新增加了一行解释。
标记的很清楚。
及格：还算可以的朋友
70-80：超赞的朋友（挚友）
80-90：友谊式暗恋（情感变质的开始）
90以上：情难自拔地爱你
五条悟问游戏，“及格以下呢？”
游戏斟酌：“……有好感的陌生人？”
五条悟：“哈？”
陌生人？
“她可是讲了超喜欢我欸！”
游戏：“那你喜欢她吗？”
“你也就是觉得我不讨厌，在一起也可以，那就在一起好了，干嘛对人家要求那么多？”
五条悟微微怔住，复而又认真回答，“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测试好感度，但这种人生大事我可是深思熟虑了好久喔，和你说的好像占有欲爆发的凑合类型完全不一样。”
游戏：“……哦？”
“哦什么？”
五条悟揉揉头发。
“真是的，对待感情要认真啊。”
游戏：“不，我‘哦？’是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隔着屏幕产生爱情。”
网恋吗？
但他们的聊天，要说频繁也很频繁，但并没有黏黏糊糊的暧昧啊。
完全是小学生式互怼。（毕竟这家伙前期是真的嘴欠，总是点评人家人生无聊。后期知道不是游戏也没好到哪里。
五条悟墨镜下的眼神飘忽。
梦里面她可没有手机里面那么冰冷，总是对他动手动脚，还黏黏糊糊的撒娇……
这么讲可能很奇怪，但他确实把梦境里的情感带到了现实。
游戏狐疑，“你在想什么？”
五条悟：“没什么。”
他重新开始看剧情——
“等等，这个人物为什么又出现了？”五条悟不爽，“假死就要偷偷摸摸的嘛，这样光明正大地在街上乱逛怎么可以？”
游戏：“……那个，你应该看出来虎杖悠仁是高专生吧？”
五条悟不甚在意：“那又怎么了？”
游戏：“所以，那个时间线，也会有一个五条悟存在。”
五条悟微微挑眉。
游戏：“这种发展，奈奈会遇到那个时间线的五条悟也说不定呢。”
五条悟完全不担心：“那可是快三十的老男人呢。”
游戏：“……”行吧。
-
黑岛奈遇到虎杖悠仁纯属意外，她也相当惊讶。
“你不是死掉了吗？”
“头七还魂日？”她惊奇地围着虎杖悠仁转圈，“哇，你死掉了还会来找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虎杖悠仁也吃了一惊，“你知道我死掉了？”
黑岛奈：“我打电话过去，有个叫伏黑惠的家伙告诉我的，我可是为你难过了五分钟呢。”
虎杖悠仁：…………
不。
五分钟什么的，听起来也太没良心了吧？
虽然他们确实才认识没多久……
黑岛奈：“那你现在是秘密活动吗？”
虎杖悠仁和她一起坐在草地，“算是吧。”
“奈奈就不好奇吗？”
“伏黑惠讲你的尸体要处理，听起来涉密级别很高的样子。”黑岛奈托腮看向不远处潺潺流动的河水，“这么一想，也就没什么值得好奇的了，不过悠仁还真是厉害呢，在偷偷摸摸做一些帮助大家的事情。”
虎杖悠仁吐槽：“偷偷摸摸听起来像做贼一样……虽然现在感觉也没差了。”
他说着语气有些低落。
“如果真的那么厉害就好了。”
黑岛奈侧头看他，“没关系啦，你还是小孩子，所以要允许自己现在没那么强大，如果一个地方需要小孩子强到撑起来，那说明它是个黑心工厂啊。”
虎杖悠仁反驳：“你也没大我几岁，这么一副老成的语气……而且，也不能那么讲……”
黑岛奈：“底气很不足呢。”
虎杖悠仁这次底气很足：“哪儿有，我们老师可是最强！”
黑岛奈哇了声表示惊叹。
“好了好了，为了庆祝你还活着，我请你去吃大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虎杖悠仁眼神一亮，又迅速熄灭，“今天不行，我还有任务。”
黑岛奈也没强求，“那改天好啦。”
虎杖悠仁挥挥手。
“改天见。”
“我到时候去找奈奈玩！”
黑岛奈：“好啊。”
黑岛奈目送虎杖悠仁离开，忽然被戳了下脑袋。
“？”
像素小人头顶浮现出“干嘛突然戳我？”的气泡。
过了会儿。
气泡文字又变成了。
“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五条悟还没打完字，又见气泡文字变化成：
“哇，这么一想好像异地恋的时候，男朋友突然出现撞到被我和其他男生亲亲密密……我接下来是不是要声泪俱下解释自己绝无二心……不，那家伙那么臭屁，再这么捧着他一定会更猖狂……虽然是初恋，但不知道哪里来的情场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刻推拉高手可是要装冷酷才对！”
气泡文字变化的很快。
五条悟阅读的也很快，眼睛也越瞪越大。
哈？
装冷酷？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认真谈恋爱！
他垂头噼里啪啦的打字。
对方的消息先一步过来。
“五条大人！”
五条悟停顿了下，冷静等下一条消息。
黑岛奈：“不要想太多嘛，我对比我小的男孩子没兴趣了。”
气泡字迹又发生变化。
“谈恋爱还是要坦诚点嘛。而且……那么伟大的一张脸，吃醋的表情我都没见到，太不公平了！不许吃醋！”
五条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57”的好感度会谈恋爱了。
细想起来，这家伙提出要不要谈恋爱就是在他发了自拍之后。
“脸拯救了你。”
游戏又戳了一刀。
“毕竟你，嘴又欠，手也欠，又总是逗人家生气，网恋唯一的优点就是脸了。”
五条悟没理会它，悠哉地打字：“什么想太多？”
气泡：“？”
黑岛奈坐在草地垂头打字：“我还以为五条大人吃醋了呢。”
五条悟：“嘁。只有没自信的笨蛋才会吃醋吧。”
黑岛奈：“五条大人是超级聪明的伟大神明！”
五条悟翘起唇角，“那是当然啦！”
——
深夜。
没有什么夜晚活动的高专弥漫着静谧，五条悟在和黑岛奈道了晚安之后，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即将睡着的时候——
游戏用气音小小声讲，“她爱的~是你的~脸~”
五条悟猛地睁眼。
游戏：“嘻嘻~”
游戏挨了一拳之后老老实实蜷缩起来。
哼。
揍我爱的也是你的脸。
兴许是日有所思，五条悟又梦到了她。
黑岛奈正在睡觉。
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铺，白嫩的脸颊压在枕头，呼吸绵长。
五条悟蹲在床边看这家伙。
睡着了看起来真乖啊。
他撑着下巴，又觉得是在梦里，于是擡手嚣张地揪住她的脸。
黑岛奈：“！”
黑岛奈猛地惊醒。
五条悟先发制人：“你也太没戒备心了！”
黑岛奈：“？？”
她混沌的脑袋逐渐清醒，面无表情伸手抓住他的脸。
“哪儿有人刻意晚上来的，想做羞羞的事情吗？”
五条悟嘁了声，“老子才没兴趣。”
黑岛奈凑到他面前，距离很近，他湛蓝色的眼眸几乎映出了她的脸。
“真的吗？”
五条悟一开始是没兴趣。
但是……
这家伙在梦里真的很会撒娇欸。
而且……
她很自然地就触碰到他的灵魂。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狠狠的一颤，连带着□□也激颤了些。
像是寂静夜晚突地狂风骤雨敲打在皮肤。
五条悟僵住，但是头脑风暴。
推拉。
一定是推拉。
他可不会陷入圈套，前几次是他没有体验过才反应青涩，但是现在他超进化了，还是在梦里，所以他瞬间就决定反客为主——
白毛直起身子微微前倾，手掌压在了她身侧，几乎将人圈在自己的保护圈。
把她困在咫尺之间，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这是一种很新奇地感受。
即便是梦境之中，五条悟也好像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还可以闻到她睡前涂抹淡淡的身体乳清香，他沿着她的气味，慢慢凑近，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黑岛奈呆住：“……”
五条悟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游刃有余的问，“害羞了吗？”
黑岛奈猛地后撤，抵在床头退无可退，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五条悟顺势逼近：“反应还真是可爱啊奈奈。”
他灿烂又耀眼的灵魂强悍而霸道地包裹着她，完完全全地将他纳入灵魂深处。
这种感觉之前她也体验过，但还是首次忽略灵魂，直面他的肉体——完完全全就是那种健康阳光且不缺乏肌肉感的男高身材，洋溢着昂扬蓬勃又布满青春感的荷尔蒙。
又非常的干净纯粹。
黑岛奈试图后退，后退失败，她手忙脚乱地捂住五条悟的嘴巴，“等等等等，不可以突然这样子……”
五条悟：“为什么？”
黑岛奈这才意识到自己碰到的是无下限，“因为，因为……”
五条悟又靠近了一次，鼻尖几乎相贴在一起：“不是喜欢我的脸吗？”
黑岛奈脑袋后仰试图拉开距离：“但是。”绞尽脑汁，终于灵光一现，“我这里没有套！不可以！”
五条悟怔住，“……啊？”
黑岛奈语言流畅多了：“我们还是高中生吧，不可以闹出来孩子，对，不可以。”
五条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微微有一点点红，又桀骜扬眉，笑容欠欠的，“哦~原来奈奈在想那种事情啊，已经从贪图老子的脸进化到觊觎老子的肉体呢~”
黑岛奈脸色通红，但嘴硬，“那咋了？”
五条悟擡手握住她的脸：“没关系，喜欢什么都是在喜欢老子。”
黑岛奈眨眨眼。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讲这种话。
她抿了抿唇，问。
“那五条大人，喜欢我吗？”
五条悟：“你是笨蛋吗？”
黑岛奈：“哈？”
五条悟：“不喜欢怎么可能同意交往，老子可不会委屈自己呢。”
黑岛奈忍不住弯弯眉眼，她抱住五条悟，“那五条大人可以经常来找我玩吗？”
“白天来可以吗，这样我们就可以去约会了……当然晚上来也可以，晚上也可以约会……”
五条悟愣住。
黑岛奈脑袋埋在他怀里面：“如果像普通情侣一样腻在一起你会觉得粘人吗？”
这家伙还真是会撒娇啊。
五条悟擡手揉揉她脑袋，嗓音低缓下来，说不出的温柔，“当然不会呢。”
耳边居然响起手机铃声。
五条悟眉心蹙了下，睁开眼，入目的是宿舍天花板。
他擡手摸到手机，含着几分似乎是起床气的不爽，“什么事？”
“……”
五条悟挂断电话，坐起身。
游戏：“怎么了？”
五条悟揉揉头发：“临时任务。”
游戏明白。
以前也不是没有突然接到临时任务，但是他今天的起床气爆发的也太多了吧。
五条悟点开游戏看了眼。
她躺在床上大概是已经睡着了。
也是。
那边的时间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五条悟换好衣服去执行任务。
完全解决之后，天已经亮了，顺便就在路上吃了早饭。
白毛点开手机游戏。
像素小人也起床了，洗漱吃饭，然后带着书去图书馆，开始今天的学习。
哦对了。
途中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喜久福和黄油土豆。
五条悟撑着下巴沉思。
等到像素小人中途休息玩手机的时候，他发了条消息。
五条悟：“会想要我陪在你身边吗？”
黑岛奈：“不。”
“……”
梦境和现实果然相反。
黑岛奈又说，“但能在一起也会很开心。”
五条悟撑着下巴，眼睫微微垂下，单手打字：“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
黑岛奈：“要多久？”
五条悟：“不太确定。”
黑岛奈：“好吧。恋爱里面的等待也是快乐的。”
五条悟唇角的笑意还没溢出来——
游戏幽幽说，“好感度掉到53又长到57了。”
“……”
这个软件的好感度一定不准确呢。
五条悟确信。
-
五条悟突然出现，撩拨了一通，又突然消失。
这种事黑岛奈确实有点生气。
不过又想到他这个“神明”没法长期待在这里才会如此，索性就不和她计较了。
而且后来他又主动提了这个话题——
但是。
为什么每次都要晚上来！
黑岛奈从图书馆回家的路上，白毛突然出现，“要去约会吗？”
她想了想，“好啊。”
“去看电影吧？”
这个点也只能看电影了。
“去唱k会不会很奇怪？”黑岛奈沉思，“泡温泉呢？”
她说完又自我否定，“不行。”
正巧路过一家成人用品店。
黑岛奈脚步微顿，偷偷瞟五条悟了眼，然后加快脚步。
五条悟：“干嘛突然走那么快？”
黑岛奈：“……”
六眼清楚地看到招牌名字，五条悟轻轻敲了她脑壳，“虽然知道你觊觎老子肉体，但也不用时时刻刻想着吧。”
黑岛奈脸色泛红，恼羞成怒，“那还不是怪你每次都晚上来。”
五条悟挑眉，“嗯？”
黑岛奈转移话题，“对了，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墨镜。
“情侣款墨镜，你去年送给我的。”
五条悟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她总是遇到“妖怪”，所以他就从商场里挑了墨镜送给她。
主要的作用是为了掩藏气息。
他接过来墨镜戴好。
“随身携带呢。”
黑岛奈擡头望他，“不可以吗？”
浅金色的眼睛里面，感情又坦诚又热烈。
五条悟撇开视线，轻声问，“要牵手吗？”
他为什么一会儿那么大胆，一会儿又这么青涩。
……果然是男高吧。
五条悟似是轻叹了声：“这么害羞嘛？那我主动点好了。”
黑岛奈：“我没……”手掌被他握住了，完全被包裹起来了呢。
她默默咽下要讲的话，跟着他身旁走进电影院。
忽然顿住。
五条悟：“怎么了？”
黑岛奈指指旁边的影厅：“那个缝合线咒灵在这里。”
她拉着五条悟小心走到了影厅里面。
果然看到了蓝发咒灵。
因为墨镜掩藏气息的作用，真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但是。
一扭头就看到五条悟实在是太恐怖了。
“五条悟……”
真人脱口而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中大奖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境影响，五条悟咒力受到了不少限制。
但是。
杀这么一个咒灵还会绰绰有余——
“虽然很想陪你玩一会儿，不过今天我还要去约会呢。”
五条悟擡手结印。
“那就稍微粗暴点吧。”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