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拧着自己分神控诉之际,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不顾腰间疼痛,猿臂一伸,骤然发力,将常乐整个温香软玉的身子紧紧揽入怀中!
常乐猝不及防,“呀”地轻呼一声,待要挣扎,陈恪却已使出了百试不爽的、对付爱妻最无赖却也最有效的绝招——拍马屁!
而且必须是辞藻华丽、情感饱满、极其肉麻的那种!
只听他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深情,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意,在她耳边急急说道:“乐儿莫要说这等诛心之言!她们那些庸脂俗粉,纵有万千风情,不过是过眼云烟,矫揉造作之徒!怎及得吾妻半分真颜色?吾妻之美,皎若明月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慧心兰质,英气飒爽!纵是西子重生,王嫱再世,在吾妻面前亦要黯然失色!为夫眼中心中,从来只有乐儿一人,天地可鉴!”
这一连串急如星火的赞美劈头盖脸砸下来,饶是常乐明知他多半是在耍滑头,紧绷的俏脸也忍不住微微一红,紧绷的心防和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便松了三分。
她本就不是真信陈恪会如何,更多是久别重逢,积攒了满腹的思念与些许委屈,借题发挥罢了。
此刻见他急得满头是汗、词藻堆砌得近乎夸张的模样,那点怒气早已消散大半,噗嗤一声,险些笑出来,强忍着板起脸:“油嘴滑舌!就会拿这些酸词来哄我!”
见她口气软化,陈恪心中大石落地,趁机将她搂得更紧,柔声道:“句句发自肺腑,岂是哄骗?”
他这才有机会细细端详妻子,数月不见,她清减了些,眼底带着一路风尘的疲惫,却更显英气明媚,不由心疼道:“乐儿,你…你怎么突然来了?你难道不知…京中…”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明白——她身为他陈恪的正室夫人,某种程度上也是留在京中的人质象征,岂能轻易离京南下?
常乐闻言,反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顺势坐到了他腿上,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方才那股醋意汹汹的泼辣劲儿全然不见,声音变得软糯,带着一丝小得意和神秘:“我自然知道。但我有我的法子嘛…至于怎么来的…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
陈恪看着她这般情状,心中那份刚放下的疑惑又陡然升起,且更加强烈——这丫头,定然不是简单偷跑出来那么简单!
她这般说,背后定然有更深的原因,甚至可能牵扯到京中某些大人物的默许或安排…这背后,莫非真有什么他尚未察觉的大阴谋?
然而,不等他细想,常乐温软的身子在他怀中蹭了蹭,久别重逢的思念与热情如同决堤之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的探究。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此刻什么朝廷大事、什么阴谋阳谋,都暂且抛诸脑后。
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其中旖旎风光,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