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军医过来包扎!”
王一回过神,立刻朝着两边还在对峙的人吼道,众人闻言,似乎又找到了目标,几个人匆匆离去。
“大人,你又何必如此?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老柯在同伴的搀扶之下,有些无力的走过来,他敢直视王安,却不敢看那些良家子。
先前这一番对话,他自然是明白这些人早就已经无家可归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雍闿等人。
至于俘虏营的这些士卒,更是这些事情的直接执行者,甚至会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将自己的不甘和兽欲发泄在这些无力反抗的人身上。
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茫茫人世间,谁又真的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就能够消解你原先所犯下的罪孽?”
王安紧紧的握着受伤的手,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有些泛白,他走到了这老柯的面前,冷声说道。
“还请大人,能够给个痛快。”
老柯听完这话,又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求死容易,求心安难。与其在这里寻死觅活,不如多去帮帮他人。如今你也已经不再是目不识丁的莽夫了,是消解自己的罪孽也好,是求得自己心安也罢,终究是做了好事。”
老柯听完这话,又是一阵磕头。
“还请大人明示。”
“这大营附近的百姓,多有困苦,你何不多去帮忙?”
听完了这话,老柯也不再犹豫,立刻起身就朝着大营外面走去,临到了大营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心中还有些迟疑。
“想走就走。”
王安说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此刻他已经看到了亲卫带着军医正匆匆赶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关兴、熊大。
只是王一的面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关兴看了一眼王安的手,又亲自拿过纱布给王安包扎。
“值得么?”
“值不值得,也只有自己知道。”
王安任由关兴给自己包扎伤口,而后又遣散了众人。
“尔等待在营中,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一同前去,帮帮附近的乡里,砍柴挑水也好,做些其他事情也好,都去吧。只是切记,不得伤害百姓,否则军法不饶。”
众人闻言,又纷纷散去,最后留在大营之中,只有三百余人。
“你是在学主公?”
说实在的,关兴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不愧是在死士营里面待了那么久的人。
“是,也不是。”
王安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看你就是在学主公,可你如此邀买人心,又究竟意欲何为?”
关兴一副看穿的模样,又拿话语点王安。
“你以为我会做雍闿?”
“你可比雍闿强多了,至少雍闿不会这么收买人心。”
“你便是这么看我的?还是说,你以为凭借我的实力,就能占据越嶲,占地为王?”
王安斜了关兴一眼,此刻真想拿一把斧子,劈开关兴的脑袋,看看他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你且看看,这越嶲方经大战,人心思定。我若有这等心思,不说越嶲的百姓,便是这军中士卒,也会一刀了结了我。”
王安没好气的说道。
关兴闻言,也不再继续多说,只是最后这一下子,却特别用力,让王安不由得龇牙咧嘴。
好嘛,居然用这种手段。
不过王安也知道,关兴是在恼火自己屡次插手军事,让他颇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