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收麦发生的事情,这些人大多都已经知道了,此刻集合意味着什么,大多都是心知肚明。
待看到了被绑缚着站在校场看台之上的韩五,众人的心中就更加确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安和关兴二人走到看台之上,准备行刑的刽子手一手搭在韩五的肩膀上,用力的压了压。
韩五此刻被绑着,还试图反抗,可刽子手又怎会让他这般,一脚踹向了韩五的关节。
只这一下,就将韩五踢得跪倒在地上,膝盖和地面的撞击,剧烈的疼痛,韩五不由得龇牙咧嘴。
“放心,我很快的。”
刽子手的边上,则是一碗烈酒,这是准备喷在刀刃之上的。
韩五却挣扎着想要起身,又被刽子手一掌按住,这一手,直接将韩五按在了断头台上。
“到了此刻,难道还要做反么?”
“大人,念在他也算是一条汉子,且虽然潜逃,但毕竟未遂,还请允许他戴罪立功。”
一人走出了队列,熊大看去,是李蟒。
这吴老大和韩五这一什,正好是李蟒麾下。
听得李蟒开口求情,边上交好的鲍江、赵磐等人,也纷纷开始出言求情。
“大人,如今新军尚未出征,便斩杀自家勇士,于军不利。”
“大人,还请大人和将军开恩,饶过他这一回。”
“大人,这小子不过是猪油蒙了心,这才犯下这等错误,还望大人念其初犯,许他戴罪立功。”
李蟒见众人纷纷开口求情,便跪在地上,又再次开口说道。
“发生此等事情,是属下约束不严,愿一同受罚,还请大人能够饶过他一回。”
“是啊,还请大人能够饶他这一回。”
边上关宁和孟优看着这般情况,也开始跪下,为韩五求情。
这事情的始末,军中早就已经传遍了,此刻眼看着韩五便要人头落地,这其中还多多少少可能有自己的原因,只觉得心中愧疚。
这些时日以来,虽然相互之间有些龌龊,可眼看着袍泽如此赴死,实在难以接受。
看着众人都为自己求情,便是原本就看不起自己的那些良家子,也开始为自己求情,韩五的心中升起了活的希望,他转过身看向了王安。
便是准备行刑的刽子手,目光也看向了看台之上监斩的众人。
“守义,不如就饶他这一回。”
“大人此番若能饶过他,他必然能为大人赴死。”
孟优看向了王安,也开始求情。
王安看了看关兴,又看了看孟优,他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了韩五的身边,面无表情。
他没有看韩五,冷漠的扫视了校场之上的数千士卒。
“尔等皆已学军法月余,当知韩五之罪,其情可悯,其罪难恕。”
一听到这话,韩五面色不由得的一白,顿时心如死灰,而底下的士卒也纷纷难以理解。
可军法在前,未得军令,不得擅动。他们此刻也只是议论纷纷,却不敢上前争辩。
“军法乃是最大的军令,有令不遵,又如何能够百战百胜?愿今日韩五之血,能够让尔等明白,什么是军法森严,什么是袍泽之义。”
说完这话,王安转过头,看向了韩五。
“韩五,王某亲自送你上路。”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韩五。
到了此刻,韩五也只得哈哈大笑。
“若韩五一人之死,能解数千士卒困厄,值。只是还望大人能够允我站着死。”
王安闻言点点头,亲自将其扶起,而后对着韩五一拜,紧接着便是伸手一挥,腰间的长剑如同闪电划过了韩五的脖子。
“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