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各方学院的学子,以及鸿胪寺随行的官员,被傅育农带来的车队,送入了一座临近书院花团锦簇的庄园,下了马车的范言,迫不及待的揽住一位负责接待的刺史府官员,满脸堆笑的问道:“兄台,晚间的接待宴,魏王殿下会不会出席?”
官员听到范言的问题,心里一怔,不露声色的回报了个歉意的笑:“这位大人,下官负责接待安置,晚宴的安排是刺史大人和韩相公来主导,殿下来不来,这个我真的不清楚,要不您问一下傅大人。”
此时战备警戒的非常时期,殿下的行程安排都是临时设定路线,出行更是明里暗里无数的防卫,即使自己清楚的知道殿下晚间会出现,也不会提前透露殿下的信息。
范言听出对方话里隐藏的拒意,讪讪一笑摆了摆手:“为难兄长了,在下范言,景国鸿胪寺卿,与魏王殿下彼此敬重,亦算是说得来的朋友。”
官员听范言解释,知道对方是让自己知道根底,也好把信息传递上去,抱拳施礼道:“原来是范大人,失礼了,我见到刺史大人会汇报我家大人,我想殿下知道昔日好友到来,也会开心不已,若是我获知殿下的消息,我会亲来知会大人的。”
范言拱手称谢,随着对方的指引前往客舍,此间庭苑原本是被清理的林家,在城中的别院,占地极大,亭台水榭阁楼林立。
庭院前活水引流汇聚的湖上,两条九曲栈桥蜿蜒相连,与湖心的小岛衔接巧妙地圈禁出一片荷园,此时虽是残荷凋落,但这份静腻和清幽,反倒衬托出了湖心亭楼的典雅和精致。
有清风徐来,窗幔随风轻摆,檐下的风铃清脆作响,这灵动与湖面的凋零辉映,这整个的园子都多了几分生趣。
学子们沿着湖边的石板路一路张望,有别于景国四季分明的气候,庆国的楚州的气候相对来说,和景国的南方比较接近,即使是冬季风里也没有透骨的寒凉。
院子的客舍错落有致,虽然林家覆灭,可园子自被罚没后,便一直有专人精心打理,成为楚州对外接待各大型商团的主要场所。
学子们被分别安置在不同的楼阁,彼此相邻又有廊桥相连,倒也不显得分隔,范言等官员则被安置在中心的三层小楼,一层是客居招待的大堂,两层居所。
范言让副手负责分配住所,自己则陪着几位刺史府的官员,在大堂的会客区落座,有侍者来回奔忙着给大家奉上茶水,
范言端杯饮了口茶,舒服的舒了口气,笑着对陪着的官员拱拱手:“有劳各位大人了,承魏王殿下之谊,景国和庆国亦是相近相亲,殿下多次对景国施以援手,可以说从景国皇族,到百官将领对魏王殿下都报以敬意。来之前我国的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都要我捎来一份问候,对于这次的观政之行,我国的陛下特意交代过,要我方学子务必带着谦虚、为学的心态,不负此次殿下的诚心相邀。”
范言的话,也让几位刺史府官员与荣有焉,对于此次的政务之行,来时刺史曾交代过,不干涉对方的行进路线,沿途所有州县都可随机进行考察,这是对各州府的信任,也是对各州府的鞭策。
领队的官员拱手道:“范大人之言我等亦是感佩,魏王殿下在三州百姓和官员的心里,同样推崇备至,可以说是魏王殿下开创了三州的新天地。殿下对此次观政特意交代,这是一次对三州官员的考验,也是对官员施政的一次大查,新政初始不怕被看到不足,检验出缺陷,怕的是欲盖弥彰弄虚作假。所以定下了一条规定,任何官员不得干涉景国团队的行进路线,不得派人探查和提前设定考察内容,团队可集中亦可分散成各个小队分散各地。沿途有公安司护卫,有后勤司负责住宿饮食,各地方不设宴会,不设招待场所,杜绝拉拢贿赂瞒报虚报,如有任何针对学子的行为,将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