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千刃捂住口鼻,小菜刀在黑暗中泛着寒光,
\"这味儿比老韩的臭豆腐还带劲。\"
林天没说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厂房深处。
破碎的玻璃窗后,隐约有红光闪烁,伴随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像是成千上万只苍蝇在振翅。
\"那边。\"
林天比了个手势。
两人贴着墙根摸到车间门口,透过裂缝看到的景象让艾千刃胃里翻江倒海,
五六个工人被铁链锁在生锈的机器上,他们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青紫色,密密麻麻的黑虫在他们七窍中钻进钻出。
最恐怖的是,那些虫子正在啃食他们的眼皮,而工人们还在发出微弱的呻吟...
\"卧槽...\"
艾千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车间中央,夏碧莲正跳着诡异的舞蹈。
她枯瘦的手指间缠绕着血红色的丝线,每舞动一下,地上的虫潮就掀起新的浪涌。
\"咔嚓——\"
生锈的钢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夏碧莲猛地转头,惨白的月光从破屋顶漏下来,正好照在她那张扭曲的脸上,左眼爬着一条蜈蚣状的蛊虫,右眼瞳孔已经变成了诡异的暗绿色。
\"是你们!\"
她的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在空旷的厂房里炸开,
\"害死我儿子的凶手!\"
艾千刃的小菜刀\"铮\"地出鞘,刀锋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
\"老婆子!
上次是你偷袭,这次看小爷,怎么剁了你的虫子!\"
夏碧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大小,嘴角咧开一个癫狂的弧度。
她枯瘦的手指猛地一甩,袖口里喷涌出黑压压的蛊虫,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瞬间淹没了半个车间。
\"姐夫!这他妈,也太多了!\"
艾千刃的小菜刀舞成银色的旋风,刀刃劈开虫群的瞬间,墨绿色的汁液像高压水枪般喷射。
她一个侧翻躲过飞溅的毒液,后背\"砰\"地撞在生锈的机床上,
\"再这样下去,我要顶不住了!\"
夏碧莲的狂笑声在虫潮中格外刺耳。
她突然抡起手中的骨杖,\"哐当\"一声砸碎了车间中央的陶罐。
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像活物般涌出,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腾起带着腥臭的白烟。
\"不好!\"
林天瞳孔骤缩,血海弯刀划出半月形的弧光,将扑来的蛊虫拦腰斩断。
但那些断成两截的虫子在地上扭动着,伤口处竟然伸出肉芽般的触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拼接在一起。
\"我的乖儿子...就在这蛊液里呢...\"
夏碧莲用指甲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入蛊液的刹那,整个车间的虫群突然发出高频的嗡鸣。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天:
\"你们每杀一只蛊,都是在撕扯我儿的魂魄...\"
\"疯婆子!\"
艾千刃一个箭步上前,小菜刀直取夏碧莲咽喉。
突然,她脚下一滞,
七八只血蛊不知何时缠住了她的靴子,锋利的螯肢已经刺透皮革。
她猛地跺脚,鞋底\"咔嚓\"碾碎虫壳,却又有更多蛊虫顺着裤管往上爬。
\"姐夫!你们看那边!\"
林天顺着艾千刃的指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角落里那些昏迷的工人,此刻正以诡异的姿势抽搐着,他们的七窍中钻出无数血线,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更恐怖的是,那些被吸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血珠,正被虫群疯狂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