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庆贺大殿母子重逢之喜,还是该抚慰你割舍母子情分之殇?”
话落,月初出现在润玉身后,此刻的她早已褪却红衣,一袭黑纱罗裙。
整个人和以往大相径庭,尤其是那萦绕周身的魔气,时刻彰显她的身份。
“那本殿是该恭贺魔君继位之喜,还是该抚慰你堕魔之痛?”
润玉自然听出她话里的讥讽,本就心情不佳,此刻自然不会有多好的态度。
月初一怔,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凌厉,就知道他的心情该是有多坏了,连平日里的冷静都维持不住了,还真是——让人高兴啊。
“自然是恭贺我继任魔君之喜,毕竟从此之后,我也算是一方之主了,大殿,礼物呢?”
月初不在意他的态度,伸手朝他讨要东西,脸上全是期待之色。
润玉被她这厚脸皮的行径气笑了,“礼物没有,话倒是有一句,听闻水神近日总在忘川河畔徘徊,为了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月初收敛笑意,她能不知道水神在那里,要不然她为何要跑出来,待在魔界修炼不好吗?
还不是被人逼的,若是水神强闯魔族,她应还是不应?
在她没有想好怎么对待他们之前,她是不会出现的,还是先猫着吧。
只是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信他猜不出这其中的缘由,无非就是想看她笑话。
“水神不日便将成为大殿的岳父,大殿此刻将他的消息透露给我,这真的好吗?”
“那我把你的消息给他?”
润玉一句话成功把月初干闭嘴了,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重重的哼一声。
润玉没有再说话,他看着平静的水面,心里复杂不已。
润玉不说话,不代表某人就不会说话了,她最近无聊的紧,整个六界能与她说话的只有润玉了。
她看出他对自己没有伤害之心,在他面前,她很轻松,但也有前提,只要他不算计自己,他们还是能做好朋友的。
“哎,你就没想过以后?”
“什么以后?”
月初听这话,翻个白眼,她不信他真的没有城府,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天宫活下来。
“你傻了?天后在那里日日盯着你,说不定你今日的行踪,她已然知晓,你觉得她会放过你,还有那里的她?”
她没说那个疯女人,但润玉应该懂自己说的是谁。
月初不知润玉有没有发现,但她可是发现了一缕魔气,隐约还带着一股仙气,让她不得不多想。
润玉凝视着月初,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紧张,由此可见,他并非如他所言那般,彻底割舍了母子之情,心中还是有所挂念的。
“你发现了什么?”
“哦,一缕气息,你猜猜是什么气息?”
润玉闻言不用想,也知那是什么气息,心沉到底,他转身回到洞庭湖内,想把这件事告知于她。
可她并不愿一见,甚至将润玉拒之门外,润玉无奈,只好隔着门将天后要来的消息告诉她。
里面自然也听到了,却没有任何反应,润玉败兴而归,月初就跟在他身后。
她现在清闲的很,锦觅正在某处吃苦,她的计划正稳步进行,接下来的大戏,可不能缺了主角。
等人齐了,才好办事。
至于魔界,她另派人暗中监视,比起那个卞城王,她更相信穷奇,有他在那里,她很放心。
璇玑宫内,月初熟门熟路的进入润玉的卧室,光明正大的霸占那张床,那段时间,她都是在那里休息的。
润玉见此想出声阻拦,但见她已经躺下,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你倒是不客气”
“跟你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再说了,又不是没住过,你现在这么讲究什么。”
润玉听到那一家人,沉默了,他到现在都不知月初的身份,可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你是锦觅的姊妹?”
除了这个猜想,他想不出别的,若是什么魂魄离体的,可为何锦觅半分异样都没有?
月初对这个词很忌讳,冷冷看了一眼润玉,眼中全是警告之意,“对我很好奇?还是害怕我对你那未婚妻出手?”
“锦觅单纯,有些事或许不是出自她本意……”
润玉尝试替锦觅求情,他和锦觅相处过,分明就是个孩子心性,虽不知她为何如此,但以她现在的性子定是做不来那些事的,其中必定有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