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勇重重点头:“大帅放心!任勇必定不辱使命!”
他又暗中对士卒们交代:“盯紧张全昌,他若有异动,立即斩杀!”
次日清晨,张全昌带着这一百家丁来到蕲州城下,这一次,他亲自上前喊话:
“城上听着!我乃宣府总兵张全昌!快开城门!”
许知州对。”
张全昌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大声说道:“许州台有所不知,流寇在沈丘大败后一路南窜,我奉命追击一直追到了这里。”
许知州说道:“张总镇,你可以进来,不过你只能带你亲兵进来,我会开个小门放你进来,非常之时还望见谅。”
张全昌会意,立即道:“既然如此,就只放本镇和这一百亲兵入城,大队人马留在城外。”
许知州与孙守备低声商议。孙守备道:“州台大人,还是小心为上,传闻张全昌兵败被俘,如今突然出现,实在可疑。”
许知州说道:“流寇应该还没实力直接打败官军的标兵营吧,我觉得可能是小败,但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张全昌被俘,流寇大举入湖广,日后还得倚仗他们这些将军呢,不宜得罪太深放他们进来吧。”
最终,许知州下令:“开小门!请张总镇入城!”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仅容一人一马通过,任勇暗中握紧刀柄,低声对张全昌说:“总镇,请吧。”
张全昌深吸一口气,率先打马入城,任勇紧随其后,手始终按在刀柄上,一百名义军精兵鱼贯而入,个个神情警惕。
进城后,许知州和孙守备急忙迎上前来:“张总镇受苦了,听说贼寇南下了,他们会不会来我蕲州,不知总镇有何破敌妙计?”
张全昌按照计划说道:“流寇被我赶到了马口湖一带,他们北人不擅长在水网地区作战,我宣镇大军还在追剿,很快便能彻底打败他们,此次进城就是为了要一些粮草补充一下。”
任勇趁机观察城防布置,暗自记下兵力部署,这一百名义军分散在城门附近,看似随意站立,实则已经控制了要害位置。
当夜,许知州在州衙设宴为张全昌接风,酒过三巡,张全昌突然放下酒杯,长叹一声。
许知州关切地问:“总镇为何叹息?”
张全昌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许州台,你说为将者,是该忠于朝廷,还是该顾全将士性命?”
许知州一愣:“这...自然是既要忠于朝廷,也要爱护将士。”
“说得好!”张全昌猛地站起,“正因如此,本镇才不得不行此下策!”
话音未落,任勇已经摔杯为号,顿时,那十几个跟随张全昌来赴宴的精兵突然发难,迅速制服了在场的州衙护卫。
“你...你们...”许知州吓得面如土色。
张全昌沉痛地说:“许州台,实不相瞒,本镇已经归顺义军,念在你我同朝为官,若你肯开城投降,可保全家性命。”
孙守备大怒:“张全昌!你这个叛徒!朝廷待你不薄,你竟敢...”
任勇立即拔刀架在孙守备脖子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城外数万义军即将攻城,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孙守备还要挣扎,任勇手起刀落,削掉他一片盔缨:“再敢妄动,下一刀就要见血了!”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火光冲天,杀声震耳,原来刘处直见到信号,立即率主力进攻,里面的内应迅速打开了城门。
许知州见大势已去,终于瘫坐在地:“罢了...罢了...开城...开城投降...”
李茂立即带人控制城门,放下吊桥,刘处直率领义军主力一拥而入,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蕲州城。
当刘处直走进州衙时,张全昌迎上前来,单膝跪地:“幸不辱命!”
刘处直连忙扶起:“总镇大功!先前承诺依然有效,总镇是去是留,但凭自愿。”
张全昌苦笑一声,环视着被控制的州衙,长叹道:“如今我已无路可去,愿追随大帅!只求大帅善待城中降官,我知你们每每破城都要诛杀贪官,不过这次还是放了他们吧。”
刘处直思考一阵后还是答应他了,这些官员有陷城之罪,自己不处理他们朝廷也会追责。
当晚,在清点府库时,陆雄兴奋地来报:“大帅,城中粮仓存粮足够我军五万人食用一月!还有火药五千斤,打磨好的铅弹五千发。”
刘处直满意地点头:“传令各营,好生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