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了!”文武坚目眦欲裂,“所有能动的人,跟我去西北角!快!”
他身先士卒,亲自率领着最后的预备队,径直冲向西北角。此时此刻,南诏军的罗苴子们正冒着头顶上方那零星的石块和箭矢,艰难地攀爬着云梯。
而在云梯的最顶端,有些蛮兵们甚至已经成功地跃上城垛,与城墙上的守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肉搏!
“杀!”文武坚双眼通红,满脸狰狞,口中狂吼着,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狠狠地劈向一名刚刚跳上城墙的蛮兵酋长。刹那间,鲜血四溅,那名蛮兵酋长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城墙之下。
战斗在瞬间进入到了最为惨烈的阶段。这里没有太多花哨的技巧,有的只是最原始、最野蛮的生死搏杀。
刀剑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是地狱中恶鬼的咆哮;长矛刺穿身体,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伴随着垂死者的哀嚎,在空气中回荡。怒吼与咒骂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混乱而恐怖的乐章。
在这惨烈的战场上,一名守军士兵不幸被蛮兵的弯刀劈开了胸膛,他的内脏如同一股猩红的喷泉般喷涌而出,洒满了一地。不过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抱住蛮兵的双腿,不肯松手,为他的同伴们创造出了宝贵的杀敌机会。
而在不远处,另一名年轻的壮丁正手持着一把草叉,浑身颤抖着,面色苍白如纸。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一名蛮兵,鼓起全身的勇气,将草叉猛地刺向对方。但那名蛮兵却轻易地将草叉格开,顺势反手一挥,弯刀如闪电般划过,瞬间削掉了壮丁的半边脑袋。
城墙上的守军们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他们与南诏军已经交战多年,深知南诏军的习性和规矩。投降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条必死无疑的道路,因为南诏人所追求的仅仅是土地和奴隶。既然如此,守军们宁愿选择拼死一搏,也绝不甘心坐以待毙。
抱着这样决绝的念头,守军们已经进入了舍命奋战的阶段。他们用尽了所有的滚木,于是毫不犹豫地拆下民房的梁柱,当作武器从城墙上砸下去;礌石耗尽之后,他们又毫不犹豫地撬下墙砖,继续向城下的敌军投掷。到最后,连煮沸的粪水也都用尽了。
此时的守军们完全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南诏军那如狂风暴雨般的疯狂进攻。而南诏军主攻的西北段城墙,更是成为了一片惨不忍睹的修罗场。
这段城墙的垛口在昨日的激战中遭受了严重的损毁,防御力量相对较为薄弱。南诏士兵们就像附骨之疽一般,死死地缠住这段城墙,疯狂地向上攀爬。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守军们毫不退缩,他们用长矛拼命地向下捅刺,用刀剑无情地砍断那些企图抓住垛口的手指,甚至将点燃的柴草扔下云梯,试图阻止南诏士兵的攀爬。
“顶住!给我顶住!”一名守军校尉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紧接着他亲自抱起一块巨大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城下蜂拥而上的南诏士兵,然而就在他刚刚松手的瞬间,数支毒箭如闪电般从下方射来,直直地命中了他的面门。
校尉惨叫一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城头栽落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的鲜血从额头的伤口中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