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耳朵“唰”地竖起来,尾巴直接炸成个毛球,跟颗炮弹似的撞过去。“砰”一声闷响,血丝擦过它的绒毛,立马焦了一块。
余劲打在石壁上,墙面上顿时显出半张鬼面虚影——左脸戴面具,右脸烂得没个好皮,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丑得人眼疼。
“你们……都逃不掉。”那虚影开口,声音跟从锈铁管里挤出来似的,刺耳朵。
话音刚落,虚影“咔嚓”碎了,就留墙上一道焦痕,形状居然跟剑阁禁地里那幅祖师画像的残角一模一样。
丹炉里的黑烟终于停了,地面裂缝也不渗腥气了。星辰单膝跪在地上,喘得跟跑了十里地似的,掌心黑得跟烤糊的炭似的,雷纹淡得快看不见了。
他抬头看乐天,那人还趴在地上,琵琶碎成好几块,可琴身的裂缝居然自己合上了,跟从没裂过似的——这琴比人还结实。
他踉跄着走过去,蹲下,把雷光慢慢渡进乐天经脉里。一开始没半点反应,直到第七道雷丝钻进心口,乐天的手指突然“动”了下。
接着,他睁开眼了。
瞳孔还是黑的,但那层死气散了点,底下露了点光。他喉咙滚了滚,喘了两口气,声音哑得跟刚吞了砂纸似的:“……它说……我才是该被封的那个……”
话没说完,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星辰没动,手还搭在他腕上。雷光没散,照着他脸上一道新添的焦痕——从眉骨斜划到下巴,看着挺唬人。他低头看了看乐天,又抬头望向那面留着鬼面焦痕的石壁。
贝贝一瘸一拐地走回来,尾巴尖焦了半截,走路还打晃。它跳上星辰肩头,耳朵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跟说“没事啊没事”似的。
可星辰心里清楚:哪能没事。
他想起五年前在寒潭底,第一次觉醒雷体的时候,九天神雷自己跳出来护主,劈碎了三具偷袭的傀儡。那时候长老说,雷体天生克邪,见了魔就得叫唤。
可刚才这一战,他拼到自伤引雷,才勉强压下魔影——这哪是压制,分明是把它给喊醒了!
他慢慢站起来,把乐天背在背上。地上的琵琶残片自己飞起来,贴在他背后,跟长回去了似的。贝贝跳上他头顶,耳朵垂下来,正好盖住乐天的眼睛。
秘道深处,锁链拖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从他们来的方向传过来的,听得人后颈发毛。
星辰脚步顿了下,雷光在指尖又聚起来。他没回头,就低着嗓子说:“走。”
话音刚落,他抬脚往前迈了一步。
第二步还没离地,背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跟谁用指甲在石壁上刮了一下似的。
星辰猛地转身,雷光“轰”地炸向声音来的地方。
光柱照亮的地方,就只有一片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