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艳茹抬眼定定的看着会儿他,见他站的挺括,并未有甚退缩之意,才点头说道:“跟我来。”
茶坊的包间,私密性极好,除去环境,这服务竟也好得很,与当下的国营饭馆截然不同,颇有些后世服务员的态度。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何艳茹敲了敲桌沿道。
乳白色的浓云从桌子上蔓延,遮掩住了几人的眉眼,若隐若现的。
何艳茹抬手抿了口面前的茶水,气定神闲。
夏纤纤同孟文州对视了眼,直接开门见山,将事情托盘而出。
“何阿姨,国强现在非常危险!那伙人是亡命之徒,手里可能有人命!他们现在利用国强,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利用郑厂长的职权进行更大规模的犯罪,甚至把整个郑家拖下水!一旦事发,国强的前途就全毁了!”
孟文州的言辞沉重又恳切,一点不似玩笑作假。
何艳茹的脸瞬间就难看起来,拿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微微打着颤儿。她是个精明人,事情的关节她瞬间就串联起来。这些日子,郑国强的种种,无一不揭示着孟文州话里的真假。
爱犊之心迫使她当机的做出了选择。
何艳茹的声音沙哑又坚定,“你说得对,不能惊动!我有个表弟,在公安厅刑侦总队工作,我直接联系他!保证消息绝不会泄露!”
本地牵扯太多,一不留神就会泄漏出消息,郑、何两家虽有些人脉,可在往上走,是不够看的。
何云山在铁路,系统独立,但只要有动作,这消息就捂不严,等有心人见了,那他们家就很被动。
倒不如直接叫公安厅的去,自家表弟,一荣俱荣,有事情总能为她家小子遮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总要把人顺利的拎出来才好。
何艳茹果然是个能在大厂坐稳工会主席的人,事情一敲定,她立马动身出发去找人。
“郑国强,你家里来电话了!”,做着发财梦的郑国强正倚在桌子上打着盹儿,就被人推门喊醒:“你妈不小心摔了跤,喊你快回去呢!”
他猛然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急急的就往外面去,一路狂奔。
“妈!”,他扶着门大喘着粗气,“咋样?医生咋说?”,他红着眼圈看着靠在床头的何艳茹,心急的不行。
“还成,养养就能好。”,何艳茹朝他招了招手,又皱了皱眉,“咋把你叫回来了,你还有课呢,可不能耽误。”,说着她又要赶郑国强走。
可他哪里肯,立马连声说道:“没课、没课,我就是在学校也是玩儿,还不如在家陪陪你。”
凌晨四点,万籁俱寂。
“行动!”,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公安如天降神兵,从多个方向同时突入那个大杂院!
“警察!不许动!”
“抱头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