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在帮我们清理坏人留下的痕迹。”我蹲下身,尽量让声音温和些。小宇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想碰剑鞘,又赶紧缩回去,小声说:“我爸爸以前也有把剑,不过是铁的,不发光。”我的心揪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等我们回基地,让王师傅给你煮甜粥,喝了粥病就好了。”
“真的吗?”小宇的声音带着期待,旁边的小女孩也凑过来:“我也想喝粥,妈妈说粥是暖的。”小林刚好喂完退烧药,笑着说:“当然是真的,王师傅煮的粥里还有红薯,可甜了。”孩子们的眼睛一下子都亮了,大厅里的气氛终于不那么压抑。
突然,张婆婆“哎哟”了一声,手捂着伤口皱紧眉头。沈砚赶紧过去,发现伤口边缘的红肿在扩散,还泛着淡淡的紫光——是刚才没清理干净的数据流残留渗进了伤口。“小林,要数据流中和剂!”沈砚的声音有点急,小林立刻递过一小瓶透明液体。
我突然想起星陨剑的银光能净化残留,赶紧走过去,将剑尖轻轻靠近伤口上方,不让剑碰到皮肤。淡银的光落在伤口上,张婆婆的眉头渐渐舒展,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不疼了……不疼了……”她喃喃着,枯瘦的手抓住我的袖口,眼里满是感激。
旧友的意识碎片轻轻颤了一下,像股暖风吹过张婆婆的伤口,我能感觉到剑身的温度又柔和了些——他总是这样,在需要的时候,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别人。
处理完所有伤口,李研究员也调试好了通讯器,正跟基地的指挥官报平安:“这边有十五位幸存者,情况都稳定了,我们收拾完物资就返程。”老张已经把压缩饼干和水分给大家,孩子们抱着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脸上沾着碎屑也不在意。
阿明抱着一个旧工具箱走过来,里面装着能源站的维修零件:“这些或许对基地重建有用,我们也没什么能帮上的……”我接过工具箱,沉甸甸的,金属零件碰撞的声音很清脆:“这些很有用,谢谢。”
夕阳西下时,我们准备返程了。老张和沈砚帮着老人和孩子上车,小林把医疗包放在最后排,方便随时照顾。小宇趴在车窗边,看着渐渐远去的能源站,小声问:“哥哥,我们还会回来吗?”
我摸了摸他的头,看向车窗外——能源站的破布还在风里飘,地面上的泥印里,已经有几株小草冒芽,嫩得能掐出水。“等基地建好了,我们会回来看看,说不定还会把这里的能源修好用呢。”小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我给他的草叶——是从星陨剑上摘下来的,已经晾干了,却还带着点淡绿。
越野车的车队在夕阳下行驶,车轮碾过的泥土里,小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副驾的李研究员哼起了基地的老歌,调子有点跑,却很热闹;后座的小林在给孩子们讲王师傅煮粥的故事,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另一辆车上的老张偶尔会喊一声“坐稳咯”,声音在风里传得很远。
我握着方向盘,星陨剑的银光映在车窗上,旧友的意识碎片像团暖雾,绕着车厢转了圈,最后停在小宇的手边。我知道,他在看着这一切,看着孩子们的笑脸,看着我们带着希望返程,看着这片土地上慢慢生长的新生。
车窗外的风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远处的地平线被夕阳染成橘红,像一幅没干的画。我轻轻握了握星陨剑,心里满是踏实——我们不仅接回了幸存者,还带回了更多的希望,带回了能让基地重建得更好的零件,带回了孩子们对粥的期待,带回了老人们对安稳生活的向往。
等回到基地,王师傅的粥应该还热着,指挥官会在门口等着我们,那些留在基地的人,会帮着我们把幸存者安顿好。明天太阳升起来时,我们会一起清理新的废墟,会把能源站的零件用到新的设备上,会看着孩子们喝到甜粥,会看着老人们坐在新搭的帐篷里晒太阳。
毕竟,每一次相遇都是希望的延续,每一次救援都是新生的开始。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只要星陨剑还热着,只要心里的那团火还亮着,就没有建不起来的家,没有走不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