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霆想着把女儿拐回家,让妈妈晚上轻松些,但又怕刺激到江晚意犯病,所以有点纠结。
晚饭桌上,两个男人向来不谈任何公事,只是说大家都夸奖杨玉贞做菜好吃。
杨玉贞并没有多大感触,毕竟夸她做菜好吃,又不算什么好话!都是利他性的优点!
第三天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余东海就怀揣着用厚厚的油纸包裹着的酱肘子,早早地来到了陆西辞家门前。
他站在门口,不停地搓着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余东海此行是有私心的。
他深知秘方对于一家饭店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可是立身之本!
他也有一个正当的借口——如果能多开一家分店,就能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这对部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咚咚咚”,余东海轻轻地敲响了门,他敲门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心中暗自祈祷着开门的不要是陆西辞。
门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妇人。
“您是?”妇人疑惑地看着余东海,问道。
“哦,我找杨玉贞同志。”余东海连忙回答道。
妇人转身朝屋里喊道:“玉贞,有人找你。”
不一会儿,杨玉贞从里屋走了出来。
余东海这才注意到她背后的屋子——堂屋摆着张八仙桌,桌上堆着几摞粗瓷碗,墙根码着几袋红薯,墙角立着个竹编簸箕,里头装着刚洗的红薯,水珠顺着簸箕缝往下滴,在青砖地上洇出小片湿印。
一进屋,他便将手中的礼物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有些局促地搓着手,说道:“杨大姐,我今儿个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杨玉贞微笑着擦了擦手,热情地说:“有话坐着说,先喝口水吧?”说着,她便示意余东海坐下。
这时,一旁的妇人走进厨房,为余东海泡了一杯热茶。
余东海接过茶,扫了一眼,搪瓷缸里头泡着酽酽的茉莉花茶。
心想,好你个陆西辞,天天在外面哭穷,恨不能苦茶子都打补丁的,结果在家喝这么好的茶。
那年头最时兴的就是茉莉花茶,这是一等一的品相,那价格不便宜。
其实这茶是杨玉贞从空间拿的,回头就和乔云霆说是刘副县长家送的,直接拿出来二斤,留了一斤在陆西辞这,还给了一斤让乔云霆带回去喝。
要不然陆西辞也不会直接过个年给二百块,这时候二百块可值钱了,但他在家吃得用的,觉得就值这个价。
杨玉贞是那种,和任何人过日子,别人都会心甘情愿把钱交给她的。
因为交了钱,就不用再费心,吃得用得日子过得真舒服。
而且这种舒服程度,自己也知道,全是钱撑着的。
余东海一看地上全是红薯,包打听和杨老爹都坐在那又洗又刷的,就问:“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