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风波渐渐平息,车厢里只剩下柔和的小灯亮着。
没有杨玉贞,江晚意在空间里变出大量的热水来给小月亮好好洗漱一番。
江晚意抱着洗漱好的小月亮走到后排的床铺边,帮她脱了外套和鞋子,把人放进铺好的小窝里。
江晚意坐在床边,轻轻哼起了哄睡的歌谣。
她的声音本就清亮,此刻放得极柔,像春日里的溪水漫过青石,又像晚风拂过麦田,调子是小时候听外婆唱过的老曲子,没有歌词,只有轻轻的“咿呀”哼唱,却格外让人安心。
小月亮的眼睛慢慢眯起来,小脑袋随着歌谣的节奏轻轻晃了晃,断电。
而车厢外不远处的树影下,凌南慎正抱着胳膊靠在树干上。
刚才汤氏过来砸门的时候,他就赶了过来,本想上前解围,却听见了小月亮和汤氏的对话。
那奶声奶气的反问,还有最后那句坚定的“我要睡觉了”,让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便没再上前打扰。
此刻听到车厢里飘出的轻柔歌声,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些,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天生逆骨,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喜欢家的束缚,也不想娶妻生子,这些虽然好,但都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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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主任家的堂屋里,煤油灯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七八个能当家做主的妇人围坐在火炉边,讨论得热火朝天。
杨玉贞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笑着说:“咱们定个规矩,每个组选个小组长,负责盯着腌菜的质量——盐要正好菜要鲜嫩,不能有一点坏的。等明年收菜的时候,谁的坛子都标记好了,谁腌的最好,我给奖金,头名二十块,第二名十五块,第三名十块,钱不多,但也是我的心意!”
这话一出口,屋里更热闹了。
二十块钱,谁不想要。
张婶子搓着手笑:“二十块!都够儿子订亲礼的钱了,我肯定好好腌!”
李嫂子也接话:“我家那口子早就说我腌菜手艺好,这次非得拿个头名不可!”
妇女主任坐在一旁,看着大家积极性这么高,眉眼都笑弯了,时不时帮着补充几句注意事项,屋里满是快活的气氛。
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刑大伯母汤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杨玉贞,立刻堆起笑挤开旁人凑上前。
“杨领导,可算找着您了!我跟您说个事,您啥时候走啊?我回去给我家大梅子收拾收拾,让她跟你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正被众人哄得开心的杨玉贞,听见“一起上路”四个字,脸上的笑瞬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