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么?”张小生指尖刚触到储物戒的冰凉,便顺势纳入怀中,可掌心尚未收回,却撞上一团更沉的凉意——梦境中,那枚从传承空间带出、无脸老者强塞给他的漆黑珠子,竟不知何时滑到了衣襟内侧。
指尖刚捻起珠子,一股刺骨的阴寒便顺着血脉往上窜,像有无数冰丝缠上心口。他脸色骤变,指尖微颤。
“小生?你怎么了?”胖子凑过来,一眼瞥见他掌心里那颗黑得发闷的珠子,眉头当即皱起,语气里满是关切,“这玩意儿是啥?看着就透着股邪性。”
“没、没什么!”张小生心头一紧,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将珠子往旁边的黑水泉里一扔——泉水翻了个细小的漩涡,珠子便沉了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他按着胸口喘了口气,转头叮嘱众人:“这东西邪门得很,谁都别去泉里捞,听见没?”
话音刚落,他下意识往怀中一摸,指尖再次触到那团熟悉的冰凉时,后背“唰”地就沁满了冷汗。
那颗珠子,正安安稳稳地躺在他衣襟里,与方才扔掉时一模一样,连表面凝着的细碎冰渣都没少。
“我靠!”胖子等人眼睛瞪得溜圆,直愣愣盯着他从怀里重新摸出的珠子,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刚、刚不是扔水里了?这……这是活过来了?”
张小生捏着珠子,只觉得那股阴寒顺着指尖往骨头缝里钻,连呼吸都带着凉意。他重重叹了口气,指尖无力地垂下,最终还是将珠子与那枚储物戒一并收好,贴在胸口。
自从见识过魙的恐怖,他连半分与之牵扯的念头都不敢有。可这珠子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硬生生黏上了他——看来,这场因果,终究是躲不掉了。
只能先这样带着,盼着日后能寻到破解之法吧。
“好了,先别管这珠子了,我们先离开这儿。”张小生捏了捏掌心冰凉的珠子,索性将那点烦忧压入心底——眼下众人突破在即,此地不宜久留。他抬眼望向神色各异的几人,声音沉稳下来,打断了满场的惊疑,“离开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西蜀城看看了。”
“早该走了!”胖子第一个应声,搓着胳膊嘟囔着往后退,“精灵族跟着敖玲妹子撤了之后,这破地方连风都带着股死气,闻着就渗人。”话音落,他手腕一翻,储物戒微光一闪,那枚封印着破云梭的令牌便落进了掌心。
张小生接过令牌,指尖凝起一缕灵力轻轻一拂,令牌上流转的封印之力便如潮水般退去。随即他屈指一弹,自身灵力源源不断注入令牌之中——“嗡”的一声轻鸣,一道银芒从令牌中窜出,在空中骤然舒展,化作一艘丈许长的梭形法宝,正是破云梭。
银梭周身符文流转,隐隐有风雷之声萦绕。
众人不再多言,鱼贯踏上梭身。张小生指尖再动,驱动破云梭核心阵法,只听“轰”的一声低沉轰鸣,梭身猛地一颤,尾部卷起漫天烟尘,化作一道银虹直冲天际,不过几个呼吸间,便破开云层,彻底消失在了这片死气沉沉的天地尽头。
因与天元商会早有约定,他们无法踏足商会所辖城域,只能调转破云梭的方向,朝着三大城域中唯一未被商会势力入驻的天清城域疾驰而去。
罡风在梭身外呼啸了约莫一月有余,当破云梭的震鸣声渐缓,最终平稳降落在一片苍茫无垠的平原上时,舱内的胖子等人已先一步察觉到动静,纷纷推门而出。
“小生,可是已至天清城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