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怀远,也比你想象的更适合做我们的人。”
薛怀远骑在马上,一辆马车经过,纱帘轻轻掀起来。
杨二姑娘。
薛怀远心中一动,手中的缰绳差点没有拿住。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俏皮生动。
他转念想到自己家现在遇到的麻烦事,风言风语已经让好多人家都不再和薛家往来。
薛甄珠和薛宝珠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对姐妹。
姐妹不和,甚至动手,多少难听的话都涌过来。
即便薛宝珠身体无恙,还是会按照原定的时间嫁入四皇子府上。
现在薛家不知道是不是为圣上所不喜,薛怀远还没有官职,薛宝珠也不会是侧妃。
“哭什么哭,一点福气就是被你哭没了。”薛赋吼道。
萧灿如的咳嗽仍旧没有好,脸色白得有些吓人:“她如何能不哭。我是没有见过哪个官宦人家会把自己的嫡女,没名没分地送进皇子府的。你有脸,我可没有脸。”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薛赋鲜少在萧灿如面前吃瘪。
“你是一家之主,之前拍着胸脯保证,兵行险着,出奇制胜,万无一失。成语用得好,计策一点用没有。现在婚事只要成了,我们就是全京城的笑柄。”
她每多说一句,薛赋的脸色便涨红了一分。
“还不是你的女儿不争气。好好地怀着孩子进门,以后的荣宠不还是你的?”
萧灿如哼了一声:“你道那蒋家是好糊弄的?”
“你这个女人,怎么颠三倒四。明明你之前也是赞成的。”
两人扯起来谁对谁错,薛宝珠却哭得越来越厉害。
四皇子得知孩子没有了,脸色铁青,斥责薛宝珠,之前的柔情蜜意都消失不见。
那一点瞬间的虚情假意不足以填补坠入的绝望。
不管是谁推动了那一个点,雪球已经滚下来了,薛宝珠觉得自己无处可躲,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碾碎。
“侧妃说出去还好听点,现在是什么?让我们等?等什么?就是不想给名分,但是宝珠已经不好议亲了,对吧?”萧灿如越说越上火,却不知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身上的肉,是自己的女儿。
就算自己再不满意,也轮不到外人来如此作践。
萧家说什么也是官宦人家,萧灿如吞不下这个苦果。
薛赋不语,若是都能如愿,谁不想抬起头高高嫁女?
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冷嘲热讽,萧灿如还没有听到,自己每天出去都要假装毫不在乎。
脸上挂不住,心里焦躁,可是他还能去质问四皇子吗?还能强按着他娶了自己的女儿?
在高位的人,主动权握在他们手里。
自己只不过是个冲锋陷阵,要是不如意就能丢掉的棋子。
他苦心经营,两方横跳,走钢丝换来的一点甜头。
上面的人一抹脸,说不给就不想给了。
薛宝珠仍旧一味地哭:“都怪薛甄珠。”
她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哀悼自己的不幸,为自己的愚蠢轻举妄动悲伤,全然忘却了是自己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