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又回来了?”薛甄珠左右看看悄声问。
“什么叫又?”卫肇一愣。
薛甄珠眼珠一转:“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也。”
“那没有。”卫肇三口两口吃完,付了钱请薛甄珠一起上了马车。
月衫小心地看着自己家小姐冷着的脸,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确实是卫肇卫公子。
卫公子之前对四小姐十分上心,现在却跟三小姐有说有笑的。
自己家小姐之前对人家十拿九稳若即若离的态度是不是把人给玩脱了?
少年人的心就像朝开暮谢的花,每一天都不一样。
谁能保证这位卫公子还是原来的心思呢?
“想什么呢?走吧。”薛云裳没有多说什么,眼底的阴郁却没有隐瞒月衫。
装什么姐妹情深,还不是一转眼就要打别的坏主意。
薛甄珠听卫肇讲了许多茶马互市的故事,摇摇晃晃的听得越来越起劲。
“卫肇说那些西边的家伙可坏了,一点也不傻,卖过来的马看着挺好的,要不就是被骟了要不就是过一段时间就病死了,还有那些脾气不好的,待不了几天就自己跑回去了。”
“他们经常满山坡找马追马,有的时候一找就是几天几夜。”
薛明玉也没有这么仔细地听过这些事,问道:“费那么大劲也不一定能找回来,是不是被训好了的?”
“这不知道。只不过我问他就不能不找了吗?那么费劲找回来的也少。他说不行,马太贵了,拿不少茶叶和粮食换的,他舍不得。”薛甄珠笑嘻嘻地说。
母亲听着也点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卫肇吃这么多苦。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很少有人愿意这么风餐露宿地去苦寒之地了。真不错。”
祖母也说:“听说卫家是读书的人家,家里人都逼着他读书。原先跟着那镇国公世子在我们府上读书,虽然资质不高,但也勤勉。想来做什么事都不会差的。”
薛甄珠第一次听她们这么夸奖卫肇,勤勉吃苦敦厚,怎么也和这个家伙联系不上。
脑子里还是他跟在江佩索身后两人鸡飞狗跳的情景。
“卫夫人就这么一个弟弟,平日里看管也严厉,没让他跟着镇国公爷一起就是指望他能考个功名。今年是不是也参加了科考?”母亲问薛甄珠。
光顾着讲那些有意思的事,忘了问了。
薛甄珠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考试:“应该没有吧。就算有估计也考不上。”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母亲嗔怪。
薛甄珠吃着糕点:“就是就是。在家里读书的时候,有时候还比不上四哥哥呢,更不要说大哥哥了。怎么可能考得上呢?”
“这丫头,心里就只有怀远最厉害。难道天底下就没有比怀远更厉害的读书人了?天外有天,谁知道呢。”祖母笑呵呵地点着薛甄珠的额间,满是宠溺。
薛甄珠当然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这个人肯定是卫肇。
卫肇回来了,说明京城和边陲的局势都算是稳定了。不然这条商贸的路就不会这么顺畅。
林铣的这招真的唬住了西边的那些人,也镇住了南边人的心思。
“大姐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那个林铣林大人有什么交易?”
薛明玉送薛甄珠回院子,她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问题困扰了薛甄珠很久了,一个朝廷命官没有可能跟一个闺中少女那么多话,有那么多接触。
大姐姐也不是一个会恋爱脑的人,事业是她最好的追求。
鉴于粮店和舅舅的急速发展,薛甄珠有理由怀疑是不是大姐姐开了外挂。
这个林铣林大人是不是有把柄在大姐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