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要是成了皇子妃,恐怕这皇商也不好使。”桑婆子一撇嘴。
杨婆子冷笑着:“要是成了恐怕不好说,要是不成呢?”
“这可不兴瞎说。”桑婆子跟姐妹斗嘴八卦是一回事,可不想惹火上身。
杨婆子鼻孔里喷了一声:“读书人怎么说来着我说不全了,咱不到最后都不知道呢。凡事不能高兴在前头。”
薛甄珠觉得杨婆子说的话很对,桑婆子说得也有道理。
“不日那四皇子殿下说亲的就要来了。”桑婆子嚼着花生,红皮都不吐。
“总这么说,都说了好久了,人家来了吗?”杨婆子一脸不屑。
“许,许是规矩多,和咱不一样。”
“就跟蒸包子一样,发酵的时间一长,就容易生变数,就不是那个样子了。你瞧着吧。”杨婆子好像更善于从空气里读出不一样的味道。
薛甄珠还听说已经没钱的薛家,还是从原源斋买了整套的红珊瑚头面。
她去看过几次,那是即便是彤佳郡主也没舍得下手的那套。
江佩索送她一条红珊瑚的手钏,被大哥哥跟着念叨了好多天。
也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听了这个消息,忽然她满脑子就只剩下那一套红珊瑚头面。
千金的价格,是萧夫人疼爱自己的女儿拿出了压箱底的钱,还是四皇子豪掷千金为美人?
可惜两个婆子只啧啧称奇,没说出个来龙去脉。
红珊瑚头面戴上,自然是千娇百媚。
花灯璀璨,人潮汹涌,人群之中会有一人回头。
薛甄珠一惊,眼前竟然浮现少年长眉修目狡黠的笑容,一如初见从高枝上跃到自己面前。
“什么乱七八糟的。”薛甄珠嘟囔一句,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关了几日,头脑都不清楚了,胡思乱想。
薛家水榭之上,薛宝珠也忍不住胡乱猜测心神不宁。
外面的日光白花花的,落在水里,跳到房梁上,颤颤巍巍抖着。
薛宝珠眉头紧锁,手腕上一只碧玉镯子被退下来,毫不留情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我的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们呆愣着干什么,赶紧捡起来。找人找金匠给补起来。”萧夫人骇得站起来,着急忙慌指挥人把残损的镯子拼起来。
很罕见的,萧夫人没有冲着薛宝珠发火也没有教育她该如何当一个大家闺秀。
“下去下去。”
等下人们都退出去,萧夫人在自己女儿耳边好言好语:“你切耐心些,这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四皇子去了一趟蒋家而已。那个蒋嘉瑶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看的,你担心什么?”
权势养人,只最近看着好事将近,人人都抬举着薛宝珠,她的气质已经与以往不同。
即便生气也是骄傲明艳胜过夏日火红的石榴花。
“你就是最好看的。四皇子也喜欢你。”萧夫人所言不假,薛宝珠只要想到对旁人有些冷淡的四皇子,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眉眼都没了那些冷峻,心就软了。
“可蒋家不只一个女孩子,他去了蒋家也不止一回。”薛宝珠嘟囔着吃味的话,气势软下来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四皇子这么好的一个人,满京城的贵女们都看着。你能拦得住?”萧夫人说的话没有错,薛宝珠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见她低下头不说话,萧夫人便柔声劝说:“且忍耐些,越是好事近前越要稳住。那些想找错处趁虚而入的人多了去了。咱们不能自己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