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她说的其他的都是真的。
江佩索和大姐姐之间的联系比薛甄珠想象的要紧密得多,所聊的事情也深刻得多。
“那你在这里一直等着?”
江佩索一笑:“我说是凑巧了,你信不信?”
信你才有鬼!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薛甄珠抱着手臂,“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既然这一切都在预料之内,风云变幻之中自有预知天气的人,她何必辛苦自己惊慌失措地去应对。
江佩索见她眉眼之间带了赌气的姿态:“自是叫你耐心地等待,不要轻举妄动。”
“你之前跟秀玉说,蒋百英是个好姑娘。眼睛真毒。”
薛甄珠心中又掀起波浪,这家伙人在塞外,京城里联络的人倒是不少。
“如何?你们早就想到了?”
江佩索实话实说:“你说了我们才知道。”
我们?谁和谁我们?
这么短时间内听说了这件事,现在就已经办妥了?让自己不要操心,是什么意思?
薛甄珠知道这不对,但电光火石之间,脑神经之间已经完成了信息解析和信息传递。
理智告诉她,这些疑问想法都不应该有。
“哦。”薛甄珠不能说更多了,只能低着头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乖乖在府里待着,外头什么消息你都不要听。现在不是你这个小丫头到处跑的时候,不安全。”
薛甄珠一搭眼瞧见他的喜色,便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恐怕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街边跑过一队巡城的护卫,佩刀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他要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薛甄珠窝窝囊囊地又爬墙翻回来。
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随风而动的树叶,阳光在其间跳跃闪耀。
“还看什么?快走。”
“知道了,知道了。”
这人力气那么大,轻轻松松拎着她上了墙头。
若不是她激烈反抗,这人多半还要拎着她落到自家的院子里。
她飞快地跑到祠堂去,萧夫人立在那里,老远就看到薛宝珠耀武扬威地在那数落人。
离得近了才看清,低头在那里啜泣的人竟是薛云裳。
“你以为你是谁?人家正经的女儿还没来,你就巴巴地跑来。”
“落在人眼里不过是一点伪善,没用的,屋里的两个人谁能承你的情?”
“你为她们得罪了我,两头不讨好。真是蠢东西。”
“是我心善,没让你一起去祠堂跪着……”
薛甄珠有些不明白,明哲保身不声不响这么多天,这个时候薛云裳为什么要跳出来。
但她既然是因为大姐姐和母亲而受责罚,便是自己人。
“二姐姐说笑了,天家仁德,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内宅之中一团和气最为重要。太后娘娘最钟爱的永嘉郡主,便是因她仁爱柔顺,彤佳郡主尚有不及。”薛甄珠施了一礼,接着说,“二姐姐喜事近在眼前,可别因小失大。”
薛宝珠抚着精致的手指,眼皮一翻,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薛甄珠挂了笑在脸上:“二姐姐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二姐姐好,咱们姐妹也跟着沾光。伯父说的,咱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父亲经常说这样的话,薛宝珠当然知道,他是说给谁听的。
她眼神灼灼:“三妹妹懂事了,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薛甄珠柔顺地低着着头,悄悄拉起薛云裳。
薛宝珠算是默许了:“连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进去了跟大姐姐说道说道。毕竟,人要看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