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珍珠还是一样完全没有提防,薛明玉的保护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虽然很抱歉,但即将要到的风雨,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大。
因为薛云裳的此番作为,京城关于江佩索和薛家两姐妹的传言越来越过分。
“不要我们出手整顿一下吗?你快要变成小姐们都不想看到的人了。”卫肇端着酒杯试探地问对面的人。
自从那事之后,江佩索再没去薛家的家学。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即便最是盛夏的天气也冒着丝丝寒气。
江佩索冷冰冰没有说话,卫肇自己默默喝完杯中酒:“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喜欢就去解释清楚,不喜欢就当没有发生。这种误会能比那些明刀暗枪的更叫人为难吗?”
朝堂之上对于西边敌人的来信争执不下,两派争执中达成惊人默契,竟然都针对以镇国公为首的主战将领。
镇国公不是一般人,十岁就开始在刀尖上讨生活,风雨几十年,从龙之时不曾见殿上一多半的人。
他怼起人来粗暴不留情面,动起手来也不会怜惜文官手无缚鸡之力。
陛下让镇国公在家反省十日,只因他动手伤了薛英的顶头上司。
江佩索明白,老头是一方面让自己在朝中处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地位,是一个两边势力都不沾边的人物。同时也用这样的态度,让那些将他和薛家的关系想入非非的人闭嘴。
江家和薛家的过热关系,一下就降温了。
这些薛明玉都明白,可是薛甄珠不一定知道。她会不会以为自己已经讨厌了薛家的所有人?
算了,或许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她是最好的。
“江家现在已经和薛家划清了界限。都是薛云裳那个小蹄子坏的好事。现在世子爷也不来了,你和他之间的友情就这么断了,多可惜。”苏慧丽狠狠地一捶桌子,杯盏乱响,茶水流了一桌子。
顾慎之冷眼看着她:“我不是来说这件事的。我说的是玉环的事。”
“哈?我跟你说正经事。你说你是专门来关心那个死丫头的?”她的眼神颤动着,荡漾着深渊里绝望和偏执的痴狂。
顾慎之没有胆怯没有退缩,一反常态地坚持:“我是来说玉环的事。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喜欢对自己好的姐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关起来?”
“我为什么关她?你是说我对她不好?只有那个薛甄珠死丫头对她好?只有那边商贾之家的姓王的对她好?”苏慧丽枯瘦的手抓紧顾慎之的肩膀,摇晃着。
“你这么想,你是这么想?你是这么想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们对你,比我对你还好?”
“说话!你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顾慎之没有摇头,任由她喘不上气一样抓着他的衣领:“表姐,你太紧张了。”
苏慧丽松开了手,浑身的骨骼好像松开了弦。
“表姐,放玉环出来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一道寒光划过顾慎之的眼眸,胸口绽开第一朵血花之前,他的手抓着身侧的衣角咬紧牙关。
苏慧丽震惊于他竟然不躲,顾慎之的眼神平淡得让她牙齿直打架。
她想说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顾慎之说:“这样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