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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郡。
迎亲队伍在路边哨所补充给养。
身着全甲、手执兵戈的五百骑士肃穆而立。
纹丝不动、鸦雀无声。
这阵仗,让碰上的两家南下的诸侯,各个色变。
“君上,我等要过去问候吗?”
“要……要去吗?”齐君有些迈不开腿。
谁说华夏族只有五百骑兵,这传言纯属害人。
还好他亲自南下了。
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君先前与华夏族多有交易,其族内大夫又与齐妃颇有渊源……”
“可吾前番囚禁了送请帖的使者,又参加了东征圮君的战役,华夏君安能不知?”
当日华夏使者带着瓷牌、请柬求见,他听从身边大臣谏言,才没有杀之,而是囚禁了起来。
当时就想着,等东征回来,杀之进献炎皇。
“那使者既已答应不会泄露君欲杀他之意,想来华夏君应当不知。”
“至于东征圮君一事……君何不坦言陈述,请求谅解!”
华夏迎亲的仪仗队上下,早看清对方的旗帜。
不由流露杀气。
“炎皇未归之际,齐君在我族获利不少。”
“炎皇西归,其立刻主动断绝与我族联系,一心亲附对方。”
“前些日子还亲自率军东征,如今又来我族,臣下以为如此反复无定之人,即便臣服,不日又要反叛。”
哨所内,鹿生作为随行大臣,分析道。
苏毅身着大红金纹喜服,面色淡然。
“齐君与炎皇关系匪浅,又是先皇重臣,其所作所为正是所有忠于炎皇的诸侯,共同的心思体现。”
“若真不许其南下参加婚礼,倒显得我族气量狭小。”
“神使大人,齐君素服求见!”门外卫士通报。
苏毅起身,整了整衣裳。
手抬起放在门上,又放了下来。
“齐地齐君,行差踏错,今日特备薄礼,南下请罪。”
屋外传来一道略有颤抖,高呼之声。
“望上君念在往日交易份上,恕下君之罪。”
大约三分钟后,苏毅推门而出。
不远处,齐君已除去外衣,身着素色丝绸,俯身不起。
齐君正处进退两难之际。
他自以为态度谦卑,没想到华夏君根本不打算原谅他。
余光瞥见左右肃穆的仪仗,他心里一阵阵发寒。
天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炎皇自顾不暇。
他齐部落社稷要完了!
正当齐君思来想去,天人交战之际。
一双手沉稳有力的手,扶住胳膊,托了他直起腰身。
然后对方解下大红披风,亲手披在了他肩上。
齐君语塞,一时不知所言。
“齐君,何至于此!”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君能南下贺喜,吾心中只有欣慰,何来怪罪一说?”
“上君……此乃敝部贺礼清单……”
“如此厚意!”苏毅打断道,“怎能推辞!”
“左右,让开大道,通知沿途哨所,以友邦之礼,护送齐君南下。”
一声令下,骑兵齐齐退至路边。
没有半分杂乱。
这一幕,更让齐君心惊。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军队才能是华夏天军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