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在追随她罢了。
而她所谓的效忠，也只不过是为了复仇。
“看看现在，昔日您的学生，我的挚友，都已为了您的复仇而死伤殆尽，可即便如此，失落之国的皇族，以及那位王，依旧只是需要我们手中，从人族窃取的部分禁术神力。”
“他们一直都只是把我们当成工具而已，老师，您还不明白吗！”
听叶霜寒说完，顾天雪便将他松开，随后放眼望去，发现那些曾经追随于她的学生，如今，只剩下包括叶霜寒在内的十人。
因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煞兽，所以并没有繁衍下去的能力，也就是说从加入失落之国的那一刻开始。
他们这所谓的碧霜月狐一族，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未来，沦为了因仇恨而被利用的工具。
“老师，如今请为了还活着的我们，为了您死去的学生，也为了您自己！”
“放下仇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叶霜寒跪在地上，炽热的眼泪，融化了脚下这片极寒的冰川，而此时的顾天雪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漫长的岁月下，她对人族已经没有了当初那般极度的憎恨，再加上为了复仇，她和人族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算再继续进行下去，人族也依旧不会有什么影响，倒是他们终会彻底葬身在复仇的火海之中。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从最开始，将这些学生带到如今深渊的因果，是她亲手造成。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动私心，触犯人族立下的规矩，如今的他们，或许依旧平凡，但一定能笑着面对这片苍天，无愧本心。
为了复仇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她深爱的学生，如今剩下的叶霜寒，不应该再沦为自己仇恨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她也红了眼眶搀起了叶霜寒的身体，带着他来到了剩下的碧霜月狐身前。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抱住了剩下的学生们，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可就在这时。
“顾天雪！”
充满威严的声音从空中响起，令顾天雪等人本能般身体颤抖。
下一秒，冰雪阴霾之天拨云见日，上万庞然巨兽，一一浮现。
嶙峋如山般的背部上，裹着一层层漆黑厚重的鳞甲，那狰狞的面具，以及裂开的吻部中，是一颗颗足以撕山裂地的巨齿。
看似没有什么特征，但顾天雪知道，它们名为毁末巨鳄，是煞兽皇族中，实力仅次于王的存在，为首的石磐，更是皇族元帅。
他强大的实力，完全在其他皇族之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内部不和的皇族们不敢明目张胆大打出手。
此刻的顾天雪咬牙切齿，明白他们此次前来，就是代表王兴师问罪，便化作白狐，将自己的学生庇护在身下。
可发抖的四肢，已经映照出了她恐惧的内心。
随后为首的石磐化为人形，那肌肉饱满的身躯在光芒下，泛起磷光，充斥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再加上散发而出的威严，令顾天雪更加恐慌。
“开月城的失败，以及血统领形神俱灭，对此，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顾天雪听完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