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进决定,此番巡视北部,就要将这些事,提上议程,让草原牧童读书,科举,蕃胡也不全是傻子,里头总是有些人才的,而选拔人才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在思维上进行同化。
就在陈从进做好新一年的规划后,在腊月二十七日,陈从进又收到了南边的消息,张全义和李罕之翻脸了。
张全义对李罕之屡屡索求极为不满,特别是在洛阳粮官被李罕之抽了一顿后,双方的关系更是急转直下。
在张全义看来,李罕之哪里是在打粮官的屁股,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因此,对于李罕之的再度索粮之举,当即予以拒绝,并驱逐使者。
而在其后,张全义又急遣信使,求援朱温,也不知道张全义在怕什么,李罕之在昭义把军队丢的一干二净。
现在河阳境内,陈从进估算,最多也就五六千人,就这得兵力,张全义还要求援,陈从进属实是不能理解。
也许是张全义跟个血包一样,每年都给朱温送钱粮,让张全义觉得,这事朱温应该要出力。
而朱温在收到消息后,当即下令,命李罕之赴汴州,这个命令,很显然是带着趁火打劫的意思。
朱温对李罕之这样游离在外的附庸,掌控力实在太弱,如今李罕之刚刚兵败,实力衰弱,正是夺取河阳,直接控制的好机会。
当李罕之得知朱温让自己去汴州的消息后,大怒道:“彼却视我为丧家之犬,兵败势弱,便可随意拿捏耶?”
在李罕之看来,去汴州,就是一条死路,而在其后,又听闻朱温调兵,令葛从周屯兵郑州,心中大惊。
他现在的实力是最弱的时候,要是朱温来攻他肯定是守不住河阳,在犹豫不决时,部将郭缪建议,既然河阳守不住,那就不要河阳了。
按郭缪的话说,河阳残破不堪,钱粮俱无,流贼土寇遍地,连种地的人都没几个,整个河阳遍地都是刁民,这样的破地方,扔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并言:“大帅乃英豪,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李罕之闻言,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当即翻开地图,查看何处是自己的归宿。
北面是陈从进的势力范围,对陈从进,李罕之深恶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肯定不愿意投奔陈从进的。
南面是张全义和朱温,这都是敌人了,那肯定也不能去,至于更远的天平,泰宁,平卢,都要经过朱温的地盘,也是不能去。
更南方的感化,甚至是东南,地方是好地方,但也是同样的问题,要经过中原,也是朱温的地界。
所以,李罕之能选的地,那是思来想去,只剩下一条路,经东畿,借道河中,进入关中,投奔李克用。
而且,这一路上,还能顺便劫掠一番张全义,也算是泄一下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