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新铺的青草地中，生长着一座由灵藤缠绕而成的小亭，清雅别致，亭前还养着几头灵气盎然的灵兽，有雪白牦牛，也有羊角青光的灵羊，在灵田间悠闲咀嚼着灵草。
几人皆点头应允，缓步朝那边走去，片刻后，几人就到了小亭近前。
苏清婉走在最前头，忽然加快脚步，来到一头通体如雪、四蹄泛着淡淡药香的灵牛前，眼中泛起几分惊讶之色：“这牛……倒有些意思，身上竟然有股药香？”
她话音刚落，众人目光都投了过去。
这些人中，也就阿兰跟苏清婉相熟，笑着解释道：“苏姑娘好眼力！这叫‘药蹄君’，只吃灵草灵药，久而久之体内药力沉淀，连蹄下尘土都有灵性。不过它极难饲养，整个四方林域，只有我们巫兰部族掌握了其养法。”
她微顿一下，接着说：“药蹄君最特别的是——它排出的‘青秽’，晒干后可搓成‘青秽丹’，乃疗伤圣药。其他部族虽然有此物，却不知用法，往往错过良机。”
阿兰说得平静，甚至带着几分自豪。苏清婉却听得一愣，下意识重复道：“青秽？你是说……粪便？”
一时间，空气仿佛静了半拍。
石辰站在她身后，脸色顿时一红一白。他还记得刚坠入四方林域时，被图雅强行喂下那枚“青秽丹”的经历——那气味，那滋味，简直是炼狱！
他此刻满脸复杂，咳了一声，试图转移注意力：“咳……疗效确实不凡……”
苏清婉却像是没听见，依然紧盯着阿兰，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真的把牛粪，搓成丹药，喂给人吃？”
这一次，她实在忍不住，声音不大，但语调中满是震惊与抗拒，竟引得旁边几位部族修士忍俊不禁。
阿兰也有些尴尬，悄悄看了一眼石辰，露出无奈的笑容：“苏姑娘，这药确实……气味特殊，但功效立竿见影，当初石辰公子重伤，就是靠青秽丹救过一命的。”
苏清婉听到这句，猛地回头看向石辰，眨了眨眼：“你吃过？”
石辰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不止一枚。”
苏清婉噗嗤一笑，连原本的嫌弃也压了下去：“怪不得你修为进境如此缓慢，怕不是被吓坏了根骨。”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石辰的肩，语气戏谑：“回头我给你调养调养，补回来点。”
石辰苦笑不已，一旁众人却纷纷笑出声来。原本稍显拘谨的氛围，就这样被彻底打破了。
乌晴站在亭中，远远望着石辰和苏清婉的互动，目光微微一沉，面上却仍是平静无波，只是眼神深处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