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印子钱,青楼,这可是一本万利的连襟行当。
也是骨肉相连的一条线买卖。
就像开客栈的,也卖饭食一样,二者不可缺一。
尤其是出门经商的男人,一个人的寂寞,就在女人巴掌大的那块地方,却能让两个人快活。
两个人快活的后面,又是一群人的饭碗。
什么是皮肉生意?
那就是不长牙的嘴,能嚼烂这世上最硬的物件。巴掌大,二指宽的一吊肉,能吞下三代人积攒下来的家业。
如此想着,牛煜脸上的横肉又是一阵急抖,不动声色地向身后惊魂未定的两个京都来的粮官点点头。
此时,有惊无险的两个粮官,低头一阵私语。该动身了,这趟边城之行,财色双收,也该回京复命了,到衙门拿了回执,及早动身,免得夜长梦多。
“让二位受惊了!”
牛煜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望着两个粮官,低声道:“这里人多眼杂,回衙门再说。”
两个粮官相视一眼,心领神会点点头,跟在牛煜身后就像衙门急赶。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牛煜,此时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这场波澜的挑起者是谁?他居然没想到这一层。
在现场的那些兵卒,还有绛云楼的打手们,也无人提及这个祸首,为何突然就不见了?
一个貌似“跟班”样的人,还真没人在意他,事情闹大后,这些人才知道,那人只是这个身份惊人的王妃,带着一个马前卒而已。
事发突然,且又惊天动地,牛煜这等心思缜密之人,也居然没考虑到既然香香郡主来了万川郡,为何不见有叶十三陪同?
这个错误和疏漏,注定了牛煜的倒霉生涯,已经拉开了帷幕。
到了郡衙,还没来及歇一口气的牛煜,就看到一个管事由于跑得太急,在进门的时候跌了一跤。
“混账东西,狼撵你了?”
摔倒在地的管事,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抬起鼻子出血的脸,惊恐禀道:“大人,粮食大仓被封,有北防军包围了我郡的屯粮大仓。”
“什么?”
牛煜的脸色,瞬间大变,两名粮官,随即也是大惊失色。
“是边军统帅叶十三亲临,大仓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
从地上爬了起来的管事,惊魂未定地又是一句。
叶十三?
糊涂啊!我怎的就忘了这茬?
与之相比,绛云楼的事,简直就不是个事。
“牛大人!”
其中一个粮官,拱手一礼,强装镇定,道:“既然我等已经交差,且大人这边公务繁忙,我等也就不便再讨扰大人了,这就带着属下回京复命!”
去你娘的!
本来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们这些狗东西,这是要丢下老子顶缸?
牛煜心头一阵叫骂,脸上还是淡定起来,缓缓道:“要走,也不急这一时,二位在此先喝茶压惊,待本官先见过边军统帅,再给二位送行好了!”
把话一撂,牛煜急急带着管事,便直奔二里外的粮食大仓。
待牛煜出了衙门,京都来的两个粮官,对视一眼点点头,急忙喊了住在后衙的十几名押粮兵将,以最快的速度备好马匹,选择了另外一条出城的方向,催马就狂奔而去。
“快,先绕道,避开这段路,得火速离开这鬼地方!”
“没错,只要出了虎头关,就是他边军统帅,也奈何我俩不得!”
在这山雨欲来之际,两名粮官也是够鸡贼的,没有直接从正街出城,而是打马拐向北街,直奔与京都方向相反的西门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