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卫兵,腰间悬着的长刀,和打砸绛云楼的那几个人手中的刀是一个样儿。
欲哭无泪,又魂飞魄散的妖艳女人,这个平时风骚无限,百媚千娇的老鸨子,此时一张脸由于过度惊吓,五官已经扭曲不堪,跪在牛煜身后不停地发抖。
“说说,你这窑子窝,得多少银子赔?”
香香郡主笑颜如花,一双美眸在老鸨子的身上扫来扫去。
“民妇有眼……无珠……还请郡主……不……还请……王妃恕罪……”
浑身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老鸨子,此时只盼香香郡主法外开恩。
香香郡主依旧笑意吟吟,毫无一点生气的样子,一双美眸在眼前如潮的人流中,极力搜寻着叶十三的影子,嘴里却淡淡说道:“有眼无珠?那好啊!既然有眼无珠,说明就是两只毫无用处的泡儿而已,废了就是,免得以后再看到让你害怕的事情。”
“不……”
妖艳的老鸨子,颤抖着从牛煜身后爬到前面,抬起头来哀嚎道:“民妇只是一时眼瞎,无意间冲撞了王妃,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这个道理,王妃应该懂的!”
“哦!”
香香郡主一怔,缓缓转过头来,淡淡又道:“你这是?再教本王妃如何做人了!”
“民妇不敢啊!”
老鸨子高撅着圆滚滚的屁股,额头使劲地在地上磕着,哭嚎道:“王妃大人自有大量,像民妇这等草芥,王妃就当个屁给放了吧!”
到底是混江湖的风尘女子,在这等风浪中,还要能言善辩地替自己百般开脱。
这份胆识,一般人还真不具备。
不过,事情到了这份上,光怕死也没用,争一争,辩一辩,说不定还能活命。
就在这时候,一个头发蓬乱的妇人,也看出了些门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趴在香香郡主面前哭道:“民妇恳求王妃做主啊!民妇的闺女,被他们拉去抵了赌债,卖到这绛云楼里供人糟蹋……”
“王妃明鉴!”
又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举着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扑倒在香香郡主眼前,噙着眼泪说道:“草民的儿媳也是,草民的独子战死在虎头关,家中只有草民,还有带着一岁幼儿守寡的儿媳苦熬日子,只因草民之前借了驴打滚的印子钱埋葬因思子心切而亡的老伴后,还不上驴打滚的利息钱,被放印子钱的人,硬是抢走草民的儿媳抵债,让她在这绛云楼挣钱,说是什么时候挣够了印子钱,什么时候就放草民的儿媳回家!”
一时间,有不少的围观百姓站了出来,纷纷指责着绛云楼的种种不是。
破鼓众人捶,这话一点都不假,原本是看热闹的人们,这时候才发现,是绛云楼惹了不该惹的主,这才招致了这场灭顶之灾,所以都站了出来,七嘴八舌地数落着绛云楼的诸多恶行。
香香郡主的耳朵,听着这些罄竹难书的控诉,一双美眸却没搜寻到叶十三的身影。
这混蛋!
躲哪儿去了?
离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没你这个边军统帅,本妃照样能让这些人渣的脑袋搬家。
不信?你就走着瞧吧!
香香郡主肚里暗骂一通,把目光看向曾有泰,缓缓说道:“将这害人不浅的窑子窝,给本妃封了,所有人集中在后院,不可放跑一个。”
吩咐完毕,香香郡主又把视线,转移到苏哲脸上,道:“既然这老鸨子的一双眼睛没用,那就把这对烂泡儿给废了,然后找家寺院,让她在佛前诵经消罪到死。”
“不要啊王妃……”
老鸨子闻言,立刻就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正愁一肚子气没撒完的苏哲,大手一摆,两名他带来的卫兵,恶狼一样上来,倒拖着屎尿已经失禁的老鸨子,转身就向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