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喧嚣的码头,邱白与丁敏君在城中寻了一间客栈,这里的房间看起来颇为干净宽敞。
他们在此要了间上房,安顿好行李后,二人下到一楼大堂,寻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点了几样小菜,一壶温酒,稍作歇息。
大堂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三教九流的食客汇聚于此,谈论着天南地北的趣闻轶事,倒也显得烟火气十足。
丁敏君小口吃着菜,偶尔抬眼看看窗外渐深的夜色,又看看对面从容饮酒的邱白,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
跟着他纵然奔波劳碌,甚至时有风险,但这份见识广阔天地的自由,还有能陪伴在他身边的踏实,是她在峨眉山上从未体验过的。
就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际。
客栈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十余名身着统一青色劲装,腰佩兵刃的汉子鱼贯而入。
他们眼神精悍,行动间透着剽悍之气,进入客栈后,就迅速分列两旁,迅速将客栈内其他食客给驱赶离开。
紧接着,一名身着锦袍,面容俊朗中带着几分桀骜之气的青年男子,龙行虎步般走了进来。
他目光如电,在大堂内一扫。
瞬间便锁定了靠窗而坐的邱白二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殷素素的兄长——殷野王。
“我道是谁有这般阵仗,原来是殷坛主。”
邱白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放下酒杯,淡然笑道:“不知这深更半夜的,殷舵主不在总坛处理教务,特意来找贫道,所为何事?”
听到邱白这话,丁敏君愕然的看着殷野王,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殷野王。
她虽然鲜有来江南,但是对天鹰教的名声,还是多有了解的。
只是,她没想到,邱白先是跟金花银叶有过交集,如今又跟殷野王有交集,这让她不禁皱起眉头。
殷野王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站在邱白的桌旁,凌厉的目光,在丁敏君身上扫过,带着一丝审视。
随即,他毫不客气地在邱白对面的空位坐下,自顾自拿过一个空酒杯,斟满,一饮而尽。
他哈出一口酒气,这才看向邱白。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手指把玩着酒杯,开口质询道:“邱道长,你这一消失就是近两年,音讯全无。”
“你这期间,可有打探到你师父的半点消息?”
听到殷野王这话,坐在一旁的丁敏君眼珠转转,心中不由一动。
她仔细回想,这一路行来,邱白似乎真的并未刻意去打探过他师父的下落。
他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追寻武道巅峰,以及应对沿途遇到的各种事情上。
然而,她却听到邱白面不改色,用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朝殷野王回答道:“哎,家师与令妹自王盘山一别,便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信。贫道多方打听,亦无所获。”
话说到这里,他反问道:“倒是殷堂主,你们天鹰教在江南根基深厚,耳目众多,难道也毫无线索吗?”
“.......”
丁敏君听到这话,眨了眨眼,低下头,默默夹了一筷子菜。
好家伙,邱师兄还真是会反客为主啊!
她虽然疑惑邱白为何要如此说,但身为他的女人,深知此刻绝不能拆台,遂只是静静听着。
殷野王闻言,脸色更沉,用力将酒杯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压抑着怒气,面色阴沉,低吼道:“没有,都快三年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盘山之后,谢逊、屠龙刀,还有我妹妹和你师父,就这么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