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光,我才不沾呢!”迟文斌哼了一声,跟着众人一块儿进了院儿。
还挺有骨气。
事实在哪儿摆着,是咱俩最先一块儿找到这儿的,你不沾光就不沾光了?
不对,这货在给他挖坑呢!
占了便宜,还不想欠他人情,等上头论功行赏的时候,嘴上着不要不要,该捞的好处一点都少不了。
真够不要脸的。
咦?不对!
刘根来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念头,迟文斌不是给他挖坑,是在有意跟他划清界限,为将来做搭档做铺垫。
同一个单位,最忌讳的就是铁板一块,一二把手穿一条裤子,针扎不进,水泼不进,上头还咋领导?
领导最喜欢的就是一二把手互相看不顺眼,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明争暗斗。
还是迟文斌这货看的透啊!
刘根来没进屋,给中年人上了手铐,就在院子里等着。
金永昌虽然狡猾,但也不是啥危险人物,跟特务比,他差的远,有周启明带队,不会有啥危险,用不着他再冒头。
果然,没用十分钟,金永昌就被从炕洞下的地窖里揪了出来。
刘根来早就知道他藏在那儿,估计是晚上睡不着,白天在补觉,他和迟文斌进屋那会儿,动静其实闹的也不,愣是没把金永昌吵醒。
金永昌胡子拉碴的,人也瘦了不少,完全没有刘根来初见他时的那股掌控一切的气势。
仔细看去,他神色里也没多少穷途末路的挫败,更多的似乎是解脱。
跟耗子似的藏了这么久,他怕是每天都在煎熬。
逃跑之前,他被判的无期,这回被捉,一颗花生米怕是跑不了。
在被押着走过那个中年人的时候,金永昌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中年人立刻心虚的解释道:“不是我把你供出来的,是他们自己找到这儿的。”
金永昌没应声,甚至都没再看他。
“闭嘴,让你话了吗?”齐大宝上去就是一脚。
挺嘚瑟的嘛!
再看王栋,他这个当师傅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这是眼见着徒弟要立功,他也跟着脸上有光?
齐大宝能立功吗?
那就要看周启明的报告咋写了。
要不要提一嘴,让周启明的笔朝齐大宝歪一歪?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抛一边了,不用猜,他也知道周启明会咋——我咋做事儿,还用你教?等你啥时候爬我头顶上再吧!
刘根来甚至都能想到周启明这话时的表情。
现在么,周启明正跟赵主任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也不知道的啥,神神秘秘的。
等出门的时候,一见齐大宝的骚操作,刘根来又乐了。
这货把金永昌和中年人的手铐连一块儿,又用一把手铐连在自行车后座上。当链子的手铐太长,一走一咣当。
笨死了。
一人铐一只手,再把手铐另一端铐在车后座它不香吗?
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怕他俩跑了是咋的?
“张哥,你还真有办法。”刘根来递给张干事一根烟,笑看着重又别在车横梁上的铁棍。
看看,人家这铁棍就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