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猛率领二科十余名精锐税吏,排开众人,大步而来。
他们已在旁观多时,将叶家父子的当众供词听了个全。
张猛虎步龙行,径直来到祭台之前,下令道:“二科听令!叶崇、叶元之父子,犯买凶杀人、炸毁矿洞、戕害数十条人命;勾结官吏,偷逃国税;强占民田,逼死人命;经营非法,祸乱凉州!数罪并罚,立即锁拿归案!”
叶崇听到这声号令,猛地一颤。
但他毕竟是经营凉州多年的叶家家主,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抬头反问道:
“张典吏!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无凭无据,凭什么拿我叶家?我儿方才不过是癔症发作,胡言乱语,岂能当真!”
张猛闻言,呵呵一声冷笑:“胡言乱语?叶家主,你当这凉州的父老乡亲,当我镇武司上下,都是聋子傻子不成?是不是胡言乱语……”
他话音一顿,大声道:“一问便知!带上来!”
他身后两名税吏立刻让开一条路,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被带了上来。
此人一露面,现场顿时再次哗然!
“陈四爷?他不是死在城西仓库大火里了吗?”
“我的天!死人复活了!这真是惊天大案啊!”
陈四爷走到众人面前,望着叶崇父子的方向,眼中满是恨意。
“叶崇!叶元之!你们没想到吧?我陈四还活着!要不是镇武司明察秋毫,出手相救,我陈四早就成了你们叶家刀下的亡魂,被那场大火烧得尸骨无存了!”
他指着叶家父子,对着所有围观者高声道:“今日,我陈四便当着凉州父老的面作证!叶元之指使我联络黑沙帮余孽,袭杀断刀营、炸毁东矿洞,罪证确凿!而叶崇,你就是幕后主使!那些银钱、死士,皆由你叶家而出!事后,也是你叶家派人杀我灭口!”
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在!
叶崇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眼中露出一丝绝望。
他嘶声道:“我要见刘主簿!刘主簿可以为我叶家作保!”
张猛讥讽:“刘主簿?你放心,到时候,你自然会在司里见到他的。”
他不再废话,大手一挥:“统统带走!即刻查封叶家所有产业,胆敢抵抗者,以同罪论处!”
我站在人群中,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心念微动,识海中紫魇的力量悄然退去。
祭坛边,叶元之身体猛地一软,烂泥一样昏死在地,不省人事。
叶崇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体内真气下意识地鼓荡,似乎还想做最后一搏。
但他扫过张猛身后税吏手中的阵盘,那点反抗的念头瞬间熄灭。
“咔嚓!”
天道锁镣铐上了叶崇和昏死的叶元之的手脚。
其余叶家仆从、护卫见状,也面如土色,纷纷丢弃兵器,放弃了抵抗。
张猛这才转向依旧喧闹的围观人群,抱拳洪声道:“诸位乡邻,叶家罪案,镇武司自会依法严办,给大家一个公道!今日之事已了,都散了吧,莫要妨碍公务!”
待人群开始缓缓散去,张猛几步凑到我面前,满脸的兴奋之意。
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江老弟!真他娘的痛快!这么长脸的机会,多亏你了!老子在凉州憋屈了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我望着他,微微一笑,“张大哥言重了,我方才只是在此维持秩序,什么都没做。能一举铲除叶家这颗毒瘤,全是张大哥您领导有方,二科的兄弟们办案神速。”
张猛先是一愣。
陈四是我给他们的,拘捕令也是我跟严霆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