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赵九南简直是两个极端。
赵狂推开包厢，冲着服务员喊。
“妈的，招牌菜都给老子上一遍，账记赵九南头上。”紧接着他坐上了主位。
他的马仔也一一落座。
江衡和江曦沫也只好重回包厢。
江衡见他们那么精神，于是把烟掏出来一一发着。
赵狂对江衡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本来他是来搅黄的，不过看见江曦沫的一刻令他改变了主意。
“客气了兄弟啊，都是兄弟！”
江衡还帮赵狂点上火。
旁边一个马仔不乐意了。
“不是你给俺老大点就点，为啥拿我的火机啊！”
江衡于是把火机揣兜里。
“啊？啥火机，我不抽烟。”江衡立马回到自己位置上。
“你妈的！”马仔一站起来就想往江衡那里走去。
不过被赵狂一把拉住。
“兄弟啊，他赵九南能办的事，我一样能办！说说你要办什么，看在你为我点烟的份上，我必须给兄弟一个面子！”
赵狂拍着胸脯，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桌上，一副江湖大哥的豪迈派头。
江衡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来事情似乎比预想的要顺利？他目光扫过包厢，心头那点刚冒头的轻松瞬间冻结那些围着桌子的马仔，一双双眼睛像黏在了江曦沫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透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下流。
江曦沫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一尊冰冷的玉雕。
感受到那些灼热的目光，她只是微微偏过头，对着那些视线的主人，极其短暂地、礼节性地弯了弯嘴角。
这一笑，如同火星溅入了油锅。马仔们顿时骚动起来，兴奋地互相捅着胳膊肘，包厢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猥琐低笑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赵狂更是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睛死死钉在江曦沫身上，仿佛要用目光将她生吞活剥。
“兄弟，说！”赵狂的声音带着点急不可耐的沙哑，双手猛地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带来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江衡压下心头的厌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既然兄弟给我这个面子，我呢就是一件小事，帮我引荐一下你父亲就行。”
“哦哦哦！”赵狂恍然大悟，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你就是那个想当新长老的对吧？老头子提过，说是有个年轻人要来‘打招呼’……不过嘛，”
他嘿嘿一笑，油腻的目光再次瞟向江曦沫，“按规矩，得先过我这一关！没想到就是兄弟你啊！好说，好说！”
他搓着手掌，指关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江衡不动声色，试图将话题引开：“刚刚我看一楼挺热闹，是在办记者会？赵家还真是家大业大，排场不小。”
他试图用恭维缓和一下气氛。
“少他妈跟我兜圈子！”赵狂猛地打断，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脸上那点假笑瞬间消失，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
“我也不是白帮忙的。”
他抬起一根粗壮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笃定，直直指向江曦沫，声音拔高，盖过了包厢里的嘈杂，“条件很简单让她，今晚留下来陪我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
话音一落，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马仔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怪叫、口哨、拍桌子声震耳欲聋，污言秽语和淫笑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空间污浊得如同泥潭。
贪婪、兴奋、扭曲的目光像无数条毒蛇，瞬间将江曦沫死死缠住。
江曦沫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如同覆着一层寒霜。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清冷的目光落在江衡身上，仿佛在无声地询问，又像在静静地审判，等着看他如何反应。
江衡脸上那点强撑的、职业化的笑容还僵在嘴角，但周身的气场已经完全变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从他身上汹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包厢！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那些喧嚣的马仔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受到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
“好说，好说。”江衡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轻轻地鼓了两下掌，但那掌声在死寂下来的包厢里显得格外诡异。
赵狂以为得逞，放声狂笑起来，震得桌上的酒杯嗡嗡作响：“哈哈哈！痛快！兄弟是做大事的人！识时务！”
他大手一挥，对着旁边一个最猴急的马仔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过去！”
那马仔早就按捺不住，满脸淫笑，迫不及待地就伸手去抓江曦沫纤细的手腕。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这一幕完全措不及防！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飞！
那个伸手的马仔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整个人就像断线的破风筝，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踹飞！
他身体狠狠砸在厚重的包厢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连人带扭曲变形的门板一起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外面的走廊上，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包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懵了，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空气里弥漫着烟味、酒气和浓烈的血腥味。在这里？在赵家的地盘上？他竟然敢动手？！
还没等他们从惊骇中回神，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江衡稳稳地站在了那张堆满酒瓶和残羹的圆桌之上！
他居高临下，嘴里叼着的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引信。
他伸出手指，用力的指着赵狂。
“赵狂！赵九南跟我说你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老子今天一看，他妈的！果！真！如！此！！”
他深吸一口烟，猩红的火光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暴戾，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
“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玩意儿！”
“这一票，老子他妈的不要了！！”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咆哮出声，脖颈青筋暴起。
“赵狂，我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