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起小脑袋，清澈的圆眼睛望着晓尧。
晓尧垂眸，手指绕到它脑后，恶作剧般地将那两只尖尖的狐耳捏在一起，捏成了个可爱的“狐兔兔”造型。
本想板起脸故作严肃，但看着胡九顶着这对“兔耳朵”一脸懵懂呆傻的表情，自己先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噗...算了算了。”
他松开手，指尖轻轻弹了弹那恢复原状的耳朵尖。
“看你意愿吧。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是我该知道的事情，迟早会知道，不急在这一时。”
晓尧的语气温和，带着几分纵容，又忍不住揉了揉胡九手感极好的脑袋。
“胡九啊......”
晓尧看着怀里这团毛茸茸，带着点困惑和纯粹的好奇。
“你不是神灵吗？活了那么那么久，为什么...感觉还总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呃，我不是说你幼稚哈，就是...有点好奇。”
胡九闻言，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不解。
“尧尧不喜欢吗？”
它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清澈的眼底难得地漫上几分真切的悲伤，大眼珠子里迅速盈起一层水汪汪的雾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仿佛下一秒那小珍珠就要掉下来。
“可是...可是你之前明明说过的...说现在的你，肯定会喜欢我这样的...所以我才一直...一直这个样子陪着你啊......”
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揪起来了。
如果晓尧不知道胡九是个戏精的话。
“……”
但它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晓尧还是彻底的败下阵来，所有追问都咽了回去，只剩下一声无奈又宠溺的叹息。
“唉...你开心就好。”
他妥协道，用指腹轻轻揩去胡九眼角那点不存在的湿意。
“反正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前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上辈子的事是上辈子，和这辈子的我有什么关系？它又不一定经历过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晓尧的这话说得随意，却也带着几分对“前世今生”的疏离感。
胡九张了张嘴，喉咙里似乎滚动着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默默地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咽回肚里。
它不再说话，只是把小脑袋更深地埋进晓尧颈窝，亲昵又依恋地蹭着他的脸颊，用最直接的动作表达着亲近。
“所以......”
胡九闷闷的声音从晓尧颈边传来，带着点小委屈和小狡猾。
“尧尧也觉得我小孩子气，和白枫一样嘛...嘤~......”
它逮着机会就开始告状，势必要在晓尧这里扳回一城。
“额......”
晓尧被它蹭得痒痒的，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确实有一点儿。”
“……”
胡九——oUt。
狐狐小脑袋一耷拉，顿时就蔫儿了下来。
得，要么说你俩能睡到一张床上去呢。
……
时光如白驹过隙，没羞没臊的日子眨眼便溜走了。
迟到已久的学院交流会，终于近在眼前。
白枫不知从哪儿搞到了一个随行教师的名额，对此，晓尧表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就算白枫没这名额，他也绝对会想方设法、死皮赖脸地跟上来。
问就是怕他家小狐狸在外面被人欺负。
但事实上，能真正“欺负”到晓尧的，除了某些特定场合下（比如床上）的白枫本人，大概也没谁了。
...咳。
“交流会没几天了，我们先回鹏城？”
又是一日放学后，白枫照常在校门口接到晓尧，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
“唔？”
晓尧舒服地眯了眯眼，随即疑惑地歪头，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向白枫。
“可是明天还有一天课耶？今天才星期四呀。”
他记得很清楚，学校安排是星期五下午才集体坐飞机去鹏城，周六日休整，周一正式开始。
白枫却没接话，只是牵起他的手，脚步不停地径直走向校门外。
秦子轩的车早已稳稳停在了路边。
显然早有预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