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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彼之大婚我之噩梦(2 / 2)

她死死盯着顾承曜那张看似诚恳实则写满势在必得的脸,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底直冲头顶。

顾承曜无视了所有的喧哗和姜舜眼中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他的视线固执地、贪婪地捕捉着姜离那震惊而愤怒的脸庞。

他向前微微欠身,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甚至隐隐透出他骨子里的霸道:

“世伯容禀!承曜心仪姜小姐已久,方才情难自禁,确有不妥,然拳拳心意,天地可鉴!今夜种种,实非承曜本意冒犯,而是……”他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向姜离的方向,声音里带上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沙哑,“情之所至,难以自持。姜小姐风姿卓绝,性情刚烈,令承曜倾心不已,魂牵梦萦!”

他无视姜离眼中喷薄的怒火,继续对着姜舜,用一种近乎宣誓般的口吻说道:

“承曜深知过往有愧,更知世伯心中芥蒂。但请世伯给承曜一个机会!顾某不才,愿以性命起誓,此生唯姜离一人,定当倾尽所有护她周全,敬她爱她,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情深意重,配上他那张轮廓分明、此刻带着清晰掌印却更显桀骜不驯的脸,竟有种奇异的震撼力。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深情的告白之下,涌动的是他之前那股未曾消散、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这根本不是在求娶,更像是在宣告主权!

姜舜气得胡子都在发抖,正要厉声呵斥。

“顾承曜!你闭嘴!”姜离再也忍不住,猛地从父亲身后站出来,一张俏脸气得煞白,指着顾承曜的手指都在颤抖,“谁要你倾心?谁要你护我周全?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我姜离就算死,也绝不会嫁给你这种……这种无耻之徒!”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锐,划破了夜色,也彻底撕碎了顾承曜精心营造的“求娶”氛围。

顾承曜看着她因愤怒而愈发鲜活动人的脸庞,眼中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疯狂。

他舔了舔嘴角,勾起一个近乎邪气的笑容,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姜小姐这般反应,倒让顾某更觉……非卿不娶了。”

周围一片死寂,只剩下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姜舜的怒斥如同惊雷炸响:“无耻之尤!顾承曜,我姜家女儿,岂容你这般轻辱!带着你的‘非卿不娶’,滚!”

他再不看顾承曜一眼,铁青着脸,一手护住气得浑身发抖的姜离,一手招呼着同样怒容满面的姜家兄弟:“我们走!莫让这腌臜污了眼睛!”

姜府众人簇拥着姜离,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被冒犯的凛然尊严,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留下满庭宾客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目光复杂地投向场中唯一的主角——顾承曜。

顾承曜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姿在灯火阑珊处投下浓重的阴影。

脸上的掌印在摇曳的光线下愈发清晰,火辣辣的痛感犹存,却远不及心头的灼烧。

他脸上那点强装的“乖巧”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看着姜离决绝消失的背影,看着她父亲兄长愤怒的护持,眼底深处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鸷和势在必得的疯狂。

“非卿不娶……”他低声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舌尖舔过破皮的嘴角,尝到更浓的腥甜,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冷笑。

很好,姜离,你越是反抗,越是厌恶,我越要将你牢牢攥在手心。

今夜只是开始。

宾客们见势不妙,纷纷寻了由头告辞,偌大的宫门口很快空寂下来,只剩下顾承曜和他带来的亲卫。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周身弥漫的低气压。

“小将军……”黑影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顾承曜抬手止住,声音低沉而危险:“查清楚,姜离身边都有哪些人,那个时宴……尤其要盯紧。”他眼中寒光一闪,“还有,今夜宁凌周大婚,宫里宫外……都给我盯死了,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亲卫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顾承曜独自立在庭院中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蛰伏的凶兽,盘算着下一次精准的扑击。

在宫门旁的角门石狮子近处,有一人面色铁青,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尽数记在心里,片刻后,拂袖而去。

姜府,姜离的闺房内。

烛火跳动,映着她苍白的脸。

父亲和兄长的安慰犹在耳边,可心头的郁结却像藤蔓般疯狂缠绕,勒得她几乎窒息。

宁凌周……那个名字如同针,狠狠扎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十里红妆,举城同庆。

而自己呢?

夜宴里被顾承曜那个疯子轻薄,宫门口又被他那般羞辱般地“求娶”。

过往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幼时被顾承曜按进水里模糊的恐惧与寒冷,她如何使力也挣脱不得的窒息感。

这两年一路走来,对时宴心生亲切想要靠近的知己之情,可是他身上的神秘让她不自觉产生莫大的疏离。

出使路上,对宁凌周朦胧真挚的情愫,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她心中时时记着他,日日想见他,他的生辰她甚至比自己过生辰还要重视。

再看到今日看着他身着大红喜服、意气风发的护妻模样……巨大的失落、不甘、愤怒和被顾承曜点燃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啊——!

她猛地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扫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碎裂声。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这里!

她需要透透气,需要……需要一点慰藉。

夜已深,姜离避开府中巡夜的家丁,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衣裙,如同暗夜的精灵,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姜府。她只有一个目的地:青莲舞坊。

清莲舞坊后巷,时宴独居的小院一片寂静。

姜离熟门熟路地找到侧门而入,推开虚掩的房门。

“时宴?”她轻声呼唤,回应她的只有空荡的回音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属于时宴的冷冽气息。

他不在。

巨大的失望瞬间包围住了她。

连最后一点慰藉都无处可寻了吗?

目光扫过屋内,最终落在角落那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箱奁上。

那是时宴存放贴身物品的地方,她曾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过。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

箱奁并未上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掀开了盖子。

里面东西不多,几件素净的衣物,一方叠好的旧帕,几本书册,还有……一支被丝帕仔细包裹着的发簪!

姜离的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