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早有防备,并不答话,双手舞动镔铁开山斧,斧刃带着呼啸的劲风,搂头便向宇文方剁去。“呼——”沉重的斧身划破空气,逼得宇文方不得不收锤格挡。“铛!”锤头与斧刃相撞,火星四溅,震得宇文方手臂发麻,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二人瞬间战在一处,流星飞锤灵活如蛇,时而直取要害,时而缠绕斧柄;镔铁开山斧则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斧风扫过地面,卷起阵阵尘土。
罗林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战局,见赵猛虽占上风,但宇文方的流星飞锤招式刁钻,一时间难以取胜,生怕赵猛有失,当即大喝一声:“赵兄,我来助你!”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枪微微一颤,枪尖寒光闪烁,整个人腾身而起,如飞燕般掠过空地,“啪啪啪”三声脆响,盖顶三枪直奔宇文方后脑、肩头、腰间三处要害而来。
宇文方刚躲过赵猛劈来的一斧,余光瞥见罗林的长枪袭来,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恋战,连忙侧身退步,堪堪躲过枪尖,却因动作仓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下可好,罗林与赵猛二人一左一右,将宇文方夹在中间。罗林的长枪快如闪电,招招直取要害;赵猛的开山斧势大力沉,步步紧逼;宇文方腹背受敌,只能勉强挥舞流星飞锤抵挡,三人走马灯一般,一来一往,在空地上缠斗不休,兵器碰撞的脆响、呼喝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掉落。
有了罗林的加入,战局瞬间扭转。宇文方本就因昨日战败心神不宁,此刻面对两大高手的夹击,更是左支右绌。不过十几个回合,他的流星飞锤便慢了下来,铁链舞动的幅度越来越小,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后背的黑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站在阵前的杜大宾看得真切,见宇文方渐渐抵不住罗林和赵猛的攻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折铁刀,正要跨步上前相助,忽听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这声惨叫正是来自宇文方。原来他刚躲过罗林刺来的一枪,却没注意到赵猛的开山斧已从侧面劈来,躲闪不及之下,斧刃重重落在他的肩上。“噗嗤”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宇文方的身体被一斧斜肩铲背劈为两半,上半身重重摔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鲜血瞬间染红了身前的土地,连带着黑袍都被浸成了深褐色。
赵猛收回开山斧,斧刃上的血顺着刃口滴落,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口:“哼,昨日让你跑了,今日总算为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兄弟报仇了!”
杜大宾站在原地,看着宇文方的尸体,瞳孔骤缩,手中的折铁刀微微颤抖,脸上的嚣张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身后的黑袍人见主将战死,也纷纷变了脸色,队伍里隐隐出现了骚动。
罗林持枪而立,目光扫向杜大宾,声音清冷:“杜寨主,今日宇文方已伏法,若你此刻退寨,我等可以饶虎头岩众人一命。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等不客气!”
杜大宾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恐惧,他握紧折铁刀,指着罗林怒喝:“你杀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杜大宾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说罢,他不再犹豫,挥舞着折铁刀,带着身后的黑袍人,直奔罗林等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