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完全散,荒庙院外的老槐树叶被风卷着,“哗哗”声里裹着几分山涧的湿意。玄天道长望着眼前众人,欧阳逸飞手按龙渊剑,剑鞘泛着冷光;梅降雪指尖绕着软鞭的银梢,眼神锐利;洛千雪握着绿玉镇魂箫,唇边笑意虽浅,却藏着坚定;就连最年轻的陈砚,也攥紧了腰间的短刀,没了半分怯懦。这股决心像团火,在清晨的微凉里烧得热烈,道长捋着白须,声音比之前更沉了几分。
“眼下离断云崖不过十里山路,那处崖壁陡峭,林间又多是地狱门设下的暗桩,先定好行路次序,方能少生事端。”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赵猛身上。
赵猛正扛着阔斧站在一旁,听到道长的话,立刻直了直身子。他是猎户出身,常年在深山里追兽,哪里有陡坡、哪里藏着陷阱,只看地面的草痕、泥土的纹路便能辨出几分。此刻被道长点到,他咧嘴一笑,斧柄往地上一顿,震得几片落叶跳起:“道长放心!这山里的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别说十里,就是二十里,也保准带大家绕开所有坑洼!”
玄天道长点头,语气郑重:“既如此,赵猛,你熟悉山路,便由你在前带路开道。你且留意脚下,若见着断枝横斜、草叶倒向诡异之处,便是可能藏了陷阱,务必先示警再前行。”
“好嘞!”赵猛应得干脆,拎起斧头就要往前站,却被一道沉稳的声音拦下。
“道长,我与赵猛一同在前。”罗林往前迈了一步,他手里的长枪比他人还高半头,枪尖在晨光里闪着寒芒,“赵猛兄弟识路,我这杆枪能探能防。若遇着暗处射来的毒箭、或是突然翻起的翻板,我能用枪杆挑开,也能护住赵猛兄弟的后背,免得他顾着看路,漏了身前的危险。”
这话一出,众人都点头称是。欧阳逸飞看向罗林,眼底多了几分认可:“罗兄说得在理,断云崖的人最擅长在暗处偷袭,两人同行在前,既能防着陷阱,又能应对突发的袭击,稳妥得多。”
梅降雪也附和:“之前听闻地狱门的人会在树枝上藏弩箭,专射带路之人,有罗兄的长枪护着,确实安心。”
玄天道长看着罗林,又看了看赵猛,白须下的嘴角微微扬起:“如此甚好。赵猛识路,罗林持枪护阵,你们二人在前,便是双保险。”他转向赵猛,又叮嘱了一句,“你走在最前,只管辨路;罗林跟在你身后半步,用枪尖探扫身前三尺之地,遇着异常便喊停,切不可急躁。”
赵猛和罗林一同应下,赵猛率先走到队伍最前面,脚刚踏上林间小径,便弯下腰看了看地面。他手指拂过一片沾着露水的草叶,那草叶本该朝东倒,此刻却歪向西边,且草根处的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这里不对劲。”他低喝一声,罗林立刻上前,长枪尖贴着地面探过去,轻轻一挑,竟挑开了一层薄土——土下藏着一张竹制的翻板,翻板下是深约丈许的坑,坑里插满了削尖的木刺,若踩上去,定是骨断筋折。
众人看得心惊,陈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还好赵猛大哥看出来了!”
苏璃站在后面,看着前方两人的身影,眼中满是赞许。她走上前,声音清亮:“有你们二人在前开道,真是万事无忧。赵猛兄识路如辨掌纹,任何陷阱都瞒不过你的眼;罗林兄枪法沉稳,既能探陷阱,又能挡偷袭,有你们打头阵,后面的路便好走多了。”她顿了顿,又看向玄天道长,“道长,我轻功好些,便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吧。若遇着他们应付不来的情况,我能及时绕到侧面支援,也能把前方的情况快速传回给大家。”
玄天道长点头:“如此安排甚妥。苏璃你跟在赵猛、罗林身后,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分走两侧,留意林间的树枝、岩石后是否藏有敌人;洛千雪与陈砚走在中间,洛千雪用镇魂箫留意四周动静,若有异常声响,便以箫声示警;我断后,以防敌人从背后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