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心理评估(1 / 2)

“通报你们一个数据:过去180天,你们在任务区排除地雷372枚,搭建临时学校12所,临时医疗点十二个,护送人道主义物资820吨。”

耳机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这些数字,我们在作战指挥室每天都在跟踪。”

“当你们在拆弹时,我们的战机正在南海巡逻。”

“当你们给当地孩子递疫苗时,我们的航母战斗群正在西太平洋演练。”

“我们守着家国,你们护着和平,本质上,都是在给红旗撑场子!”

运输机轻微颠簸了一下,两架战机如同精确的罗盘,始终保持着等距护航。

易扬看见左侧战机突然拉升,在高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尾迹云在湛蓝的天幕上写下半个巨大的“人”字。

右侧战机随即跟进,用尾迹云补全了这个字,像一双翅膀托举着他们的归途。

“感谢你们带回了谢宇同志的遗像。”

飞行员的声音低沉了两秒,随即又扬起锋芒。

“刚才塔台通报,地面已经准备好水门礼。”

“但我想告诉谢宇同志,还有所有牺牲在维和一线的战友。”

“你们没走完的路,我们接着走!”

“你们没护完的和平,我们接着守护。”

从亚丁湾护航到也én撤侨,从利bǐ亚撤侨到今天的迎接!

华国军队永远有本事、有担当,把每一个华国人护得妥妥当当!

一个小战士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

他想起谢宇在任务区的最后一夜,他说:“等回去了,真想看看咱们的战机是啥样。”

此刻,那架银灰色的战机身披阳光,正稳稳地伴飞在侧。

像在回应一个跨越生死的约定。

“前方即将进入东海防空识别区。”

飞行员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

“现在,让我们一起给这片海、这片天打个招呼——我们,回家了!”

话音刚落,两架战机突然加速前出,在运输机前方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对冲机动。

两机交错的瞬间,易扬仿佛听见了引擎撕裂空气的咆哮,那是属于华国空军的宣言。

当战机再次回到护航位置时,飞行员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告诉你们个秘密:昨天我们旅的新兵集体写了请战书,说要像你们一样,要么守在祖国的领空,要么去世界需要的地方。”

“这就是传承——你们在非洲播下的和平种子,在国内长出了更多保家卫国的脊梁!”

护航的从来不止是两架战机,更是一代代军人用热血铸就的钢铁长城。

是一个国家从积贫积弱到昂首挺胸的底气。

是十四亿人对“国泰民安”最朴素的守护。

“最后说句掏心窝子的:”耳机里的声音变得滚烫,“落地后好好抱抱家人,吃碗热汤面。”

“但记住,脱下军装是百姓,穿上军装就是兵。”

“哪天国家需要,不管是守国门还是出国门,招呼一声,我们还跟你们组队!”

“天上地下,咱们华国军人,走到哪儿都是硬骨头!”

虽然战斗机驾驶员的话有些多,但是却没人觉得啰嗦。

反而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运输机穿过云层,下方的海岸线越来越清晰。

易扬看着左右两架战机机翼上映射出来的太阳,突然挺直腰板,对着窗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机舱内的所有官兵齐刷刷地起身,舱内响起震耳的口号。

“犯我华国者,虽远必诛!护我同胞者,生死与共!”

这声音穿过机舱壁,穿过云海,与战机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在祖国的天空上,炸响成最热血的回响。

当载着维和官兵的军机降落在国内机场时,两道银色水门从机翼两侧升起。

高压水流在空中交汇成拱,阳光穿过水珠折射出七彩虹光。

像极了任务区孩子们用玻璃碎片拼出的图案。

"水门礼!是最高礼遇!"赵磊激动地拍着舷窗。

他的晒斑还没完全褪去,胸前的勋章在阳光的映射下发亮。

易扬望着窗外列队的战友,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在任务区听惯了枪声,此刻的军号声竟如此动听。

消防车的水雾落在机身上,仿佛在为归来的英雄洗去征尘。

易扬想起出发前云辰塞给他的护身符。

现在它正和那枚姆巴伊·迪亚涅勋章一起,躺在贴身的口袋里。

这次出门行动,易扬都没敢跟家里说。

他怕父母担忧。

因为他们除了担忧,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告诉他们。

但是易扬毫不留下破绽。

每周都跟母亲打一次电话。

但…易扬的母亲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此刻,所有的官兵整齐地整理着着装。

接下来的国内嘉奖,不仅是对个人的肯定,更是对整个国家维和力量的认可。

他们不能立刻回到原部队。

大家要在一个指定的地点进行集中归建与休整。

进行健康检查、心理调适、任务总结等,确保身心状态适应国内环境。

然后就是重头戏。

就是易扬期待已久的环节。

总结表彰!

部队会组织维和任务总结会、表彰先进等活动。

肯定战士们的贡献,这也是集体性的安排。

………………

华国的五月裹挟着湿热的风,吹拂在综合训练基地的操场上。

迷彩帐篷在开阔地整齐列阵,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的淡味与草皮的清香。

远处的白杨树上,蝉鸣聒噪却充满生机。

这里是维和部队归国后的集中归建休整点。

也是易扬和他麾下官兵们重返祖国怀抱后的第一个“中转站”。

迷彩卡车缓缓驶入营区,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沉稳的声响。

车厢里,易扬摘下磨损的蓝色贝雷帽,指腹摩挲着帽檐上的联合国徽章。

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想起尘土飞扬的任务区。

六个月来,枪林弹雨的记忆、难民营孩童渴望的眼神、战友深夜轮岗时的沉默,此刻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取而代之的是营区里飘扬的五星红旗,以及远处列队迎接的战友们整齐的军礼。

“易扬,到家了。”顾懂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大家在任务区曾因目睹冲突现场彻夜难眠,此刻眼眶里泛着激动水光。

易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车厢里疲惫却挺拔的战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