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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诡藤缠脉祸将生(1 / 2)

灵泉枢纽的地下室里,潮湿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硫磺味。

巨灵山山神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半个石室,他粗糙的手指在石桌上摊开的图纸上缓缓移动,指尖泛着微微的土黄色光芒。

"通道必须再拓宽三尺。"

他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震得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仙胞转移时不能有半点闪失。"

老杨头蹲在石桌另一侧,眉毛拧成了结。他手里的铜尺在图纸上量来量去,时不时用炭笔做个小记号:"再宽就得动到主灵脉了,到时候阵法不稳..."

"那就绕开灵脉,我们不再纠结这件事了,好吗?"

巨灵山山神一拳砸在石桌上,震得几块碎石从洞顶簌簌落下,"三天之内必须完工。"

老杨头撇撇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取出块芝麻糖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说得轻巧,你当是挖红薯呢?"

他舔了舔手指上的糖渣,爱妻送的爱心零食,一点都不能浪费,"话说回来,公输那家伙突然玩失踪,会不会和这通道有关?"

巨灵山山神的动作顿了一下。火把的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什么意思?"

"那老小子精得很。"

老杨头压低声音,"前天晚上我瞧见他在灵泉下游转悠,拿着个罗盘似的东西..."

他做了个挖掘的动作,"该不会是发现了..."

石室突然安静下来。远处传来水滴落入水潭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巨灵山山神深吸一口气,身上的岩石纹理隐约泛出红光:"继续挖。加派人手,日夜不停。"

"加派?"

老杨头差点被糖渣呛到,"现在人手本来就不够,除非把我本家首座大人的那队人调过来..."

"不行。"

巨灵山山神斩钉截铁,"他们另有任务。"

石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白色身影轻盈地闪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股好闻的香味。

杨苏昭雪提着一个竹篮,发间的玉簪在火光下格外惹眼。

她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像一片雪花飘落在石桌上……才回去一个时辰,又送茶来了。

"聊什么呢,这么严肃?"她微笑着取出篮中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老杨头立刻挺直了腰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没什么,都是琐事。"他接过茶杯时,手指故意在妻子手背上蹭了蹭。

刘老六见两人又要腻歪在一起,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杨苏昭雪轻轻拍开老杨的手,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石桌上:"我在灵泉下游捡到的,觉得你们应该看看。"

那是一截两寸长的树根,表面布满诡异的螺旋纹路。

赫然……断口处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白玉般的石桌上聚成一小滩。

巨灵山山神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伸手想去碰那树根,却被老杨头一把拦住:"等等!你看那液体..."

暗红色的液体在桌面上缓缓流动,竟然自动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只半闭的眼睛,眼睑处还挂着血珠般的液滴。

杨苏昭雪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它...它在看我。"

老杨头迅速掏出一张符纸拍在树根上。符纸瞬间燃烧起来,火焰竟是诡异的青绿色。

当火焰熄灭时,那滩液体已经干涸,只在石桌上留下一个焦黑的眼形痕迹。

"明天开始……"

巨灵山山神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所有工匠不得单独靠近灵泉下游。"

杨苏昭雪突然抓住丈夫的手臂:"老杨,你手上..."

老杨头低头,发现自己掌心的生命线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像是被那树根的汁液浸染过一般。

他下意识用拇指搓了搓,颜色却更深了。

石室角落里,一段原本静止的树根突然微不可察地蠕动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常。

杨十三郎推开最大那座工棚的大门,手里攥着那截诡异的桃木断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地下密道走了一个来回,没有找到公输先生,让他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戴芙蓉紧随其后,指尖还残留着被米芽勒出的红痕。

两人刚踏入天眼新城的临时议事厅,就听见七把叉的大嗓门从里面炸开:

"我说阿槐,你这手怎么跟块冰似的?该不会是偷喝了老金的寒霜酿吧?"

阿槐缩在角落的藤椅上,双手紧紧交握,微微颤抖,七八岁的孩童,佝偻得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没事,就是有点冷……"

杨十三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阿槐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朱树,你赶紧去请金罗大仙过来,阿槐不能再出半点差池……”

风声里隐约出现不少画面,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杨十三郎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明显加快了节奏,大步走过去,将公输仙匠的图纸拍在桌上:"都过来,有发现。"

七把叉油乎乎的手指在图纸上戳了个印子:"嚯,这不是灵泉引水图吗?老公输画得还挺细。"

戴芙蓉用镊子夹起那截断尺,放在图纸旁边。

"公输仙匠失踪前,在灵泉下游标记了异常。这把尺子被某种活物侵蚀,断面纹路还在扩散。"

阿槐突然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她盯着那截断尺,瞳孔微微收缩:"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杨十三郎抬起头来。

阿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木质纹路:"地底……有东西在动。"

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像是树根,又像是……血管。"

七把叉搓了搓胳膊:"大白天说这个,怪瘆人的。"

戴芙蓉没理会他的打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往断尺上滴了一滴药水。

液体顺着纹路渗入,尺子突然"咔"地一声裂开,碎成几块。

碎片落地时,竟像活物般微微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