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升适时地将车开到他身边,降下车窗,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吃到大瓜的激动:“李总!追不追?我保证三分钟之内给您拦下太太!”
他摩拳擦掌,仿佛只要李昱一声令下,他就能上演一出街头飞车追妻。
李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戏多”,随即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回公司。”
他根本不在乎网上那些舆论,领证,是他早就预谋已久的事,网上的风波,不过是给了他一个顺势而为的完美契机而已。
当晚,李家老宅。
苏照影陪着李母逛了一下午街,做完美容,俨然已是李家半个儿媳的姿态。
李父李母特意叫李昱回家吃饭,席间,李母不断暗示李昱多照顾苏照影,饭后更是直接吩咐:“阿昱,时间不早了,你送送照影。”
李昱破天荒地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车上,气氛冷凝。
苏照影试图找话题,李昱却置若罔闻。
直到车快开到苏家别墅,李昱才从文件包里拿出那两本鲜红的结婚证,直接递到苏照影面前,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苏小姐,看看这个。今天刚办的。”
苏照影疑惑地接过,翻开,当看到李昱和许兰舟的合照以及那个清晰的钢印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
李昱收回结婚证,声音冷了下去,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你无故殴打我太太,致使她脸部受伤,影响了剧组拍摄进度。我会让律师联系你,商讨名誉损失及后续赔偿事宜。如果私下和解不了,那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不顾苏照影崩溃的表情,直接示意司机停车,让她下车。
夜幕中,只剩下苏照影呆立原地,和她那颗被那本鲜红证书彻底击碎的心。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苏照影,李昱并未回公司或去寻许兰舟,而是让司机调转方向,驶向了城西一处幽静的园林式老宅。
这里住着他那位早已深居简出、几乎不过问公司事务的爷爷。
老爷子虽放权多年,却是李家的定海神针,拥有着无人能及的威望和最终话语权。
书房内,灯暖茶香,李昱安静地陪爷爷下起了围棋。
爷孙俩皆是心思深沉之辈,棋局之上,黑白子纵横交错,杀得难解难分。直至天光微熹,最终一盘,李昱才以半子之差惜败。
“哈哈哈!好小子!过瘾,真是过瘾!”李老爷子抚掌大笑,疲惫一扫而空,脸上是多年未见的畅快和兴奋,拉着李昱还要再战,“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到一个能跟老头子我杀得旗鼓相当的了!阿昱,你进步太大了!”
他看着眼前沉稳卓越的孙子,眼中满是欣慰,“去公司历练两年,越发成熟稳重了,以后把这偌大的家业交到你手上,爷爷是彻底放心了。”
李昱面上带着谦逊的笑意,一味捧着老爷子,说着讨巧的话,引得老爷子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直到窗外鸟鸣声起,老爷子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棋子,端起早已凉透的茶呷了一口,精明的目光看向李昱:“好了,难得你有心,陪我这老头子耗了一整晚。现在,总可以说说你真正的来意了吧?”
李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爷爷,便也收起玩笑之色,正襟危坐,坦然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爷爷。”
他将在大学时期便对许兰舟心生好感,以及近日因舆论风波,他已私下与许兰舟领证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没有过多渲染感情,而是着重强调了许兰舟的优秀:“兰舟她很优秀,大学时和我同专业,成绩斐然,悟性极高。若是能让她进公司来历练,帮我分担一些业务,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得很好。”
老爷子听完,沉默了半晌,花白的眉毛微蹙,屋内只剩下煮水的咕嘟声。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目光如炬地盯着李昱:“你……真的已经认定了?非她不可?”
李昱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游移:“是,爷爷。下次,我带她一起来拜访您,相信您见到她,也一定会喜欢的。”
老爷子凝视他片刻,忽然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是释然。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老管家,老管家会意,恭敬地捧来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
老爷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水头极足、翠绿欲滴的玉镯。“这镯子,本是传给李家未来长媳的。”
老爷子摩挲着玉镯,语气带上了几分追忆与感伤。
李昱的那位堂哥,当年也是爱得轰轰烈烈,因女方家世普通,遭遇家族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