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向君珏,讥道:“君老真是好演技,在我面前恭敬有礼,在将军面前告我几状。我倒是想问,你所谓的‘我与魔君’勾结的论断,是如何得出来的?就凭他那十八箱运抵在边境的聘礼?”
君珏心有愧意,但他所做一切皆是为救仙帝。既然苦肉计无用,而今天召又被毁,只能趁机以菇良山弟子们的仙途前程来箝制她,逼她想办法救仙帝。
“我听魔君亲口承认,他与你早已定情。”君珏面不改色地说道。
“呵呵!魔君不在这儿,话都由你来编造!”沐南心不满地斥道。
“君老句句属实,霄怀真人休要强词夺理!”邓阕声音如雷,震得掌书记手中的笔墨都滴在了记录的册子上。
沐南心回过身,看向前方的大将军:“刑官量刑定罪,难道不需要证据?只凭君珏一人之言?”
邓阕道:“你带着魔君去了魔域,边关将士皆看见,你还狡辩?”
“一码归一码,暂且不论天召被毁之后的事。现在我要申述的,是菇良山众弟子的清白。”沐南心继续反问:“在魔君摧毁天召之前,可有证据证明我与魔族勾结?”
“你既然带着魔君逃离,便足以说明你们早就相互勾结,还需什么证据!”邓阙笃定地说。
“呵!”沐南心冷笑:“刑官量刑倘若不靠证据,仙帝定的那些法规刑律也毫无意义,不如由将军来重新拟定?”
“你!”邓阕被她怼得恼羞成怒,指着她:“你休要反将苗头引我身上,无端端地污蔑!”
“将军也体会到了被污蔑的心情?”沐南心一句讽刺,叫他哑口无言,她继续道:“大将军统领四方将士,十万天兵任你差遣,这皆是你的本职。但我们在刑宫,还请大将军莫要干涉刑官的审讯才是。”
一旁的刑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两尊大仙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正事,要是干起架来,我这小小的刑宫根本遭不住呐!
邓阙沉着脸,给他一个速速办事的眼神。
刑官这才开口:“霄怀真人不妨先解释,为何那日要擅自救走魔君?”
“不论我有什么理由带走他,我都触犯了仙庭律法,你们也不必追究缘由。”沐南心说道:“今日我来这里,是为澄清菇良山众弟子的清白。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她们犯下包庇罪,也无法证明方皎她们对于‘我将魔君带离仙庭’故意视而不见,就将她们放了,并尽数撤离监视菇良山的天兵。”
刑官点点头:“真人所诉在理,我会尽快将原委调查清楚,倘若她们并不知情,立刻将她们放了。”
“霄怀真人若能将魔君带来仙庭,我便撤兵。”邓阙依然不饶。
在仙庭,邓阙的仙阶虽不是最高的,但他掌管十万将士,众仙心里对他多有敬畏。
此刻他发话,刑官也不好当场反对。
沐南心似笑非笑地勾着唇:“既然谈不出结果,咱们就不说暗话,也无需再浪费时间。所以,我直截了当地问吧。”
视线扫过君珏,她最后看向邓阕:“你们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的徒弟们?”
君珏一听,立马望着前方的大将军。
邓阕原本想等她彻底服软,再私下与她谈谈如何救仙帝,没想到她突然当着刑官的面问得这么直接。
沐南心早就看穿他们的心思,挑明道:“我若让将军、君老一同去见仙帝,由仙帝裁夺,不论他最终给我定了什么罪名,我都坦然接受,诸位可有意见?”
“你能见到仙帝?!”君珏和邓阕俱惊诧。
刑官与大多数仙官得知的消息一样,只知仙帝离开了仙庭,正在开阳山祭祖。所以见到他们如此反应,他是一头雾水——想要见仙帝,直接去开阳山不就行了?
沐南心心下冷嗤:他们不就是要逼我想办法救仙帝吗,何必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