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薛婉心宛如被挖心抽骨一样痛不欲生,跪地痛哭,几近晕厥。
这十几年来,她日日痛不欲生,经历了数万遍的痛苦,才能在此刻回忆起当时的画面时平静冷淡地叙述。
见覃宴朝她投来担心和心疼的目光,薛婉心淡然一笑:“你放心,我没事,十八年了,已经过去了。”
薛婉心又继续说道:“敌方找到我们的住处,那时我已无心活着,我让少将护送你离开,而我随他人拦住了那些军官。”
“我本以为自已必死,但没想到我被救了下来,之后我让人立刻寻到你,没想到的是,只找到了一场大火,那少将被烧得面目全非,连同他怀里的婴儿,我以为那婴儿便是你。”
“我没想到你能活下来。”
“遇见你之后我就让人去调查当年的真相了,少将被追杀,意外路过一村落被大火焚烧,里面无一人幸免,正巧有个与你差不多大的婴儿已被火焚烧而死,他想到偷梁换柱之法,将你们换了衣裳,将你送到河上,顺河而下,自已则与那婴儿一同葬身火海。”
“一切皆是天意,若非天意,我今日不可能见到你。”
薛婉心双眸动容,闪着点点泪光望着覃宴。
覃宴往日的谨慎在这一刻彻底崩盘,他嗓音有些颤抖地出声:“娘.......”
薛婉心瞬间泪目,朝他伸手:“儿啊,我的儿啊。”
两人在街道上相拥。
许久过后,他们来到一处酒楼落座。
等菜时,覃宴问道:“当年救母妃的是何人?”
薛婉心正要回答他,余光意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微微睁大:“怀阑?”
覃宴一怔愣,转头望去。
对方听见薛婉心的声音时身形一顿,回过头。
“公主,没想到能在这碰到您,真是巧。”
三五句寒暄后,薛婉心请殷怀阑以及与他随行的临江镇的一位捕快一同落座。
覃宴并不是没怀疑过殷怀阑就是云阑。
只是真的见到了,还是有些意外。
为何云阑改名为殷怀阑,竟还成了镇长。
“阿宴,这便是你之前的担保人之一,临江镇的镇长,殷怀阑。”
薛婉心介绍道:“怀阑,这便是识人药馆的覃宴,覃药神,你应该认识。”
殷怀阑睁大了眼睛,双眸迸发出惊喜:“原来这就是覃药神啊,之前偶尔瞥见过覃药神一面,但从未与覃药神说过话,久仰大名,荣幸之至啊。”
殷怀阑长着一张年轻俊俏又可爱的脸庞,却说着如此客套成熟的场面话,倒让覃宴有点不习惯了。
两人伸手交握。
覃宴脸上挂上浅笑:“之前要多谢您为我担保,否则我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殷怀阑说:“覃药神不必客气,似乎我比覃药神要小一岁呢,覃药神叫我小阑便好。”
“嗯......小阑。”
殷怀阑笑得一脸乖巧懂事。
两人松开交握的手。
薛婉心有些意外地调侃道:“原来你未曾见过阿宴啊,我还以为你主动愿意担保,至少与阿宴有几分相熟呢。”
殷怀阑笑笑说:“自然是对覃药神的事迹颇为了解,相信覃药神的为人,才敢主动担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