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猛地抬头:“!”
旁边的秦淮年惊得差点跳起来:“什么?
沈鹤归挠了挠脸颊,表情无辜又带点懊恼:
“咱们好像不小心……偷渡了。”
他掰着手指头解释,“船夫说,必须先去中域中州登记,领了通行令牌、交足保证金,承诺绝不滋事,再从正规港口入内,才算合法入境。”
“咱们如今乘黑船偷偷进去,就好比未经通报擅自闯入人家后院,一旦被发现,定要被通缉,到时候再被抓个正着,怕是会被打断腿丢出去。”
沈鹤归神色凝重,一字一句补充道:
“更棘手的是,若此刻折返中州补办手续,待再到北域,那月底的丁升丙考试,我们就赶不及了。”
“船夫说,北域马上就要不允许外人进入了。”
徐娇娇惶恐不安:“那怎么办?!”
沈鹤归回头看了一眼船夫,低声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船夫既然敢做偷渡生意,想来不会自毁财路举报我们。”
“不过到了北域,咱们得处处小心,绝不能在城镇客栈露面,不然被查到就完蛋了。”
沈鹤归展开地图,指尖轻点某处:“船夫会在未开放的海域放我们下船,大概就在这裂天山脉右侧。”
“到时候,是直接进山,还是先找地方休整?”
说罢,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脸色苍白、仍在晕船的林然。
林然勉强睁开眼,“进山。”
沈鹤归点点头:“确实,早点进入裂天山脉,至少免于被通缉。”
毕竟,一想到自己堂堂沈家二少,为了躲那亿点点保证金,竟偷渡去北域。
被打断腿事小,若这消息传回西域、传回学院,他沈鹤归怕是要成为笑柄!
沈鹤归优雅坐下,忽然笑吟吟地望向林然,眼尾微挑带了几分促狭:
“你是不是还有话想问?”
问吧,大胆的问。
你好奇的问题,我都会告诉你,但我说的是真是假,就要由你自己判断了哟,林然。
“陆易云现在在哪?”林然问。
沈鹤归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卷了卷地图边角。
他的人当时告诉他,陆易云曾跟着陆舟楫回过圣城,那日有辆挂着陆家纹章的马车大张旗鼓离开,但去向……
沈鹤归挑眉,漫不经心道:
“大概在陆家吧。”
见林然眼神疑惑,他又添了句,“他向来瞧不上你我,火灵根又克你,说不定把你打爆后,就回去了。”
“沈鹤归。”林然眼皮没抬,指尖泛起冷意:“你再说我被打爆,我就会现在把你打爆。”
船顿时静了一瞬。
沈鹤归张了张嘴,无奈的轻哼一声,偏头时,却看见缩在角落的秦淮年正一脸欲言又止,那副憋得通红的脸色,分明是想揭穿他的胡编乱造。
毕竟,陆易云要是讨厌林然,那他就倒立洗头!
秦淮年默默翻了面,把到嘴边的“他不讨厌你”又咽了回去。
万一,他直接挑明了沈鹤归的谎言,导致林然突然恢复记忆跑路了,打乱了首席的节奏,那他就彻底完蛋了!
毕竟之前,他弄丢了幻月秘境的钥匙,都没被首席责罚。
于是秦淮年咬了咬牙,把满肚子的“真相”都碾成了舌尖的涩意。
听着沈鹤归一句句将陆易云说成一个“狂妄、自大、爱捅人”的孤傲公子哥。
诶,不对。
这好像就是陆易云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