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林然忽然冷笑一声:“秦淮年,给我个割下他的腿。”
秦淮年默默应了一声,接过丢过来的匕首。
看着瑟瑟发抖的黑衣人,林然难得弯唇笑得灿烂,眼底却淬着冰渣般的寒意。
那双黑眸扫过他时,竟让他生出被饿狼盯上的错觉,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这女孩——绝对不止筑基七阶!
“徐娇娇,给他喂水,别让他晕过去。”
徐娇娇撇着嘴,纵使心里有几万个不愿,也同样不敢反抗,泼了堆水在男人脸上。
在秦淮年上前的同时,林然又笑着补了一句:
“对了,我说的是一片、一片割,他要快死了,就把割下的肉喂给他吃。”
看着呼吸急促的男人,林然语气如常:
“我看书上说,灵师的肉最补了。”
喉间的呜咽突然变成破音的尖叫。
“你看的是哪门子书啊!圣灵学院教的是正经灵师吗?!”
男人看着秦淮年蹲下身子,匕首尖已经挑起他裤脚,终于崩溃地嘶吼起来:
“我说!我说!我们是苍月门的人!我们门主不知道从哪听说你们圣灵学院频繁派人去北域,所以才安排我们来探……探你们的目的!真没恶意,我们要是想杀人,第一天就动手了啊!!”
吼完男人便愣住了,他懊恼低下头,完蛋了!他还是没扛住压力!
沈鹤归也醒了过来,得知黑衣人是苍月门的人时,有些惊讶,他想以绝后患杀了男人,却被林然阻止。
马车总算颠簸着到了码头。
三艘中小型木船泊在岸边,船尾分别立着三个穿破麻布衣的中年男人,看见马车停稳,眼里顿时泛起亮光。
“去北域不?咱这儿一口价三千灵石!”
“我两千!”
“我只要一千!!”
“你们脑子有病吧?卷什么卷?!”
“废话!不卷等着被你坑啊?!”
吵吵嚷嚷间,见三男三女下了车,还拖着个被麻绳捆得像粽子、嘴巴塞着灰袜子的男人,三个中年人瞬间闭了嘴。
这几人穿着怪异,一看就不好惹!
中间那男人挠了挠油乎乎的脸,忽然咧嘴笑了笑,语气发虚:
“额……我方才说错了,一万灵石一位,少一块都不走!”
秦淮年眼皮都没抬,指尖随意一指:“就他了。”
男人:“!”
另外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缩着脖子钻回船舱,桨板划水的声音快得像逃命。
废话!挣钱虽好,可也得有命花不是?
林然独自走到船头,盯着水面翻涌的波纹发呆。
林厌思抱着熟睡的林诗烟钻进一间船舱,木门“吱呀”一声掩上,便没了动静。
秦淮年随手把黑衣人往船上一丢,找了块空地直接躺下,眼睛一闭就打算睡觉。
男人看着他:“……有床你不睡吗?”
秦淮年睁眼、呲牙:“关你屁事!”
直到一个粉裙女孩的出现,男人才感觉自己像被治愈一般。
女孩轻轻走来,温柔地将一袋灵石递给他。
“你好呀,我们六个人,六块灵石,不用找啦。”
男人盯着袋子,又看看角落蠕动的黑衣人,讷讷开口:
“不是七个么?”
女孩歪头笑了,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
“六个呀,他呀……是我们路上的储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