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骑兵利用战马的机动性,从各个角度向城头倾泻箭雨,刁钻,持续。
铁骑环伺,利箭如蝗,开战没多久陈仲就绝望的想叹气。
抬头望去,目之所及全是黑压压的玄甲骑兵,忙了这么久人家不管是人还是战马,都还好好的,深深的绝望蔓上心头。
不是没听说北境铁骑强大,匈奴也强大呢,大晋日子还不过了?但陈仲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强大到了这个程度。
看北境骑兵有序的围着城墙策马盘旋消耗守城的精力物资,不仅是物理上的包围,还是心理上的震慑,陈仲终于承认,北境这个对手过于强大了。
“夺下城门了!”随着宣平门外一阵欢呼,这场仗正式进入倒计时。
一旦撕开了口子,骑兵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从突破口汹涌而入。铁蹄踏入长安城的石街,瞬间直接主宰了战场。
这要是匈奴王城,这会儿已经开始屠杀模式了,可这是大王的家乡,百里氏的皇都。每倒下一个人,大王都心疼。
大王不惧流矢打马踏入宣平门,眼看着他这个封侯加油包飘进来了,无数守军无视已经涌进城的大量骑兵,只目标明确朝大王扑去。
“你们真的是执迷不悟,没一点慧根!”大王很嫌弃。
他觉得这些贪心的家伙该醒醒神了,第一次抽出了太阿。这时候不让城巴佬长安人开开眼界还待何时啊!
“攻长安不用太阿,那本王就是在锦衣夜行啊!”
“嗡~!”
威道、天命和山河气运的化身之剑,太阿。
它离开剑鞘那一刻,有夺目寒光笼罩一片,让人不敢直视下意识避其锋芒。陈仲没一直在关注大王,太阿出鞘那一刻他下意识闭了闭眼。被战功染红了眼的守军恍惚听到了一声清越的剑鸣,那声音并不响亮,他们一时不能确定听没听错。手中的兵器若有千金,下意识向旁边同袍看去,惊异的相互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声音清越而又厚重,穿过喧嚣的战鼓声、喊杀声、兵器交接的声响,直直荡入灵魂深处。
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敬畏和恐惧。
大王朝扑来的守军一挥太阿,嘴上怒斥陈仲:“陈仲!现在投降,本王留你一命!”骄傲又热烈。
所有人的动作在那一刻都有凝滞,一剑斩来,令人无法呼吸的‘势’笼罩整个宣平门。有人后退,有人倒下……。
太阿一出,漫不经心的一挥,其威已成。
陈仲本来神思不属心慌不已,此刻一脸惨白眼神直愣愣看着大王手中的剑。这又算什么?怎么可能呢?!他居然从北境王的佩剑上感觉到了面见皇帝都没有的威压,是的,威压。强大如斯恐怖如斯,下意识想…臣服。
为什么老天会这么不公,为什么他到今天才见到北境的武德充沛!他想大笑,他想怒吼,原来武德充沛是个写实的形容词。
他犹豫了几秒,终是双膝跪地,“……希望殿下说到做到!”
大王冷哼,“庆幸太阿不是屠戮之剑吧,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仲站起来大喝:“住手!”
。
这天下午整个长安城都是重甲铁骑踩在石板街道的混响,城内户户门窗紧闭,北境铁骑来回疾行穿梭,长安,又易主了。
西坊边缘的贫民区有小孩子不懂事想打开房门出去玩,被他阿娘拖回来揍了两巴掌塞进了杂物间。“外面在打仗,你出去被战马踩死冤不冤,阿娘没儿子了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