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色戒后,他的病情卷土重来,甚至来势汹汹,变本加厉,已经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那真的是说来就来,不分场合时间,随时“卟卟卟”。
若是在室内,常常能把伺候的下人,连同他自己一起熏晕。
白逸飞苦不堪言,只能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罪魁祸首,穆雨馨的身上。
他命人将穆雨馨关在柴房。
每日只给她一个又干又硬的黑面馒头,和一碗飘着草屑,和虫子尸体的浑水。
只短短几日,穆雨馨就被折磨的,瘦成了一把骨头。
这日,白逸飞站在柴房门口,冷冷瞪视着她。
往日光鲜亮丽的大美人,如今苍白憔悴,满身污渍,发丝凌乱,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
她睁着一双干涸如枯井的眼睛,目光空洞且麻木。
想到自己本来都已经准备下场,就连张夫子都夸奖过自己,这次科考,有望榜上有名。
可如今却只能龟缩府中,仕途无望,前途渺茫,都是拜这女人所赐,都是因为她那夜的勾引。
白逸飞恨的咬牙切齿。
他走进柴房,狠狠一脚踹在穆雨馨的腹部。
“贱人,都是你害了我。
我真后悔,后悔当初同情你,想要帮助你,却为此失去了月儿,毁掉了前途。”
穆雨馨的身体像个破麻袋般,被踹的翻滚到一旁。
她抬眸看向白逸飞,笑容带着嘲讽,声音因缺少水份而沙哑粗粝。
“呵呵,说什么同情我,不过就是见色起意。
如果你真想关心,就应该能查到,我根本没受过什么委屈。
所谓的委屈,不过是骗你这个色迷心窍的狗男人而已。
你真当我不知道?那日假山里,你垂涎于我的美色,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欲念。
白逸飞,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那夜,你虽然醉酒,可并未丧失全部理智,是你自己毁掉了你自己。”
穆雨馨已经不想活了。
她只想死个痛快,顺便在临死前,出出心中那口恶气。
如她所愿,恼羞成怒的白逸飞,开始疯狂的拳打脚踢,等理智回笼时,穆雨馨已经七窍流血,气息全无。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日,白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众人欢天喜地,奔走相告,他们的大少爷回来了,不是坐着轮椅,而是走着回来的。
“儿子,你……你真的好了?”
看到白景宁脚下生风,大步流星走到自己面前,吴夫人一向沉静的表情变得狂喜。
她跌跌撞撞,扑到白景宁面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摸着他那笔直的双腿,哭的泣不成声。
“儿子,你终于能站起来了!真好,真好!”
白景宁眼眶也微微湿润。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吴夫人重重磕了一个头。
抬起头后,白景宁语气郑重道:
“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来,让母亲忧心伤神。
如今沉疴即去,儿子定会奋发上进,光耀门楣,不再劳您为儿子劳心费神!”
“好,好!我儿最孝顺!”
吴夫人摸着白景宁的脸,激动的又哭又笑,随后忙心疼的拉起他。
“快别跪了,腿才刚好,地上太凉,小心又伤了身体。
走,和娘回院子去,咱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是!母亲!”
母子两人亲亲热热,向文心苑走去。
两人刚坐定,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就听到院外传来薛姨娘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夫人,大少爷,求求你们,能不能把神医介绍给子玉?
子玉他如今不人不鬼的,怪疾缠身,对白府的名声也不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