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日常(2 / 2)

容温这会儿的思绪都在她的腿上,是以,她并未注意到,她适才提起傅瞻时,顾慕神色间暗了一瞬。

她未注意,顾慕就再提醒她,他神色不显,嗓音平和,似是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从前听你说起傅瞻,语气平淡,适才听你的语气,不过月余,你与他倒是熟络。”

容温:……

她将眸光从腿上移开,擡眸看着顾慕。

顾慕继续说着:“傅瞻这些日子下了早朝就跑去城外,寻不到个人影。”他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容温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着:“跑马场人那般多,我每日里都在忙,与傅瞻并不常见面,你,不悦了”容温有些明知故问,她仔细想了想,应是昨日她回来时,傅瞻正巧有事寻顾慕。

于是,顾慕就看到她和傅瞻一道从城外回来了。

其实,不是的。

书房内静了片刻,容温想要与他解释,顾慕却先开了口:“近来公务并不繁忙,既你要去城外忙碌,后日我与你一道去,也可看看你的骑射有无精进。”当初,顾慕应下了她的三个要求,自成婚后,容温要做的事他未有过任何干涉。

他自是信容温,也无不信傅瞻,只是,他不愿任何人对他的妻子有别的心思。

他话落,冷白指节按揉到了容温腿里侧,容温一时间又疼又痒,口中不住的说着:“二表哥,疼——痒——”容温本能的将腿挪开,不再让他给揉了,擡眸看着他:“我早几日就想让你去了,想和你赛马来着,见你整日里在忙,就没与你说。”

顾慕冷白指节在她发间轻抚,与她说着:“日后,不必顾虑,尽管与我说,公务总归是忙不完的。”

容温在他怀里浅浅笑了下,又唤他:“二表哥,我想——”她话未说尽,顾慕眉心微动,深邃眼眸已然是在表达他的不满。

于是,容温改了口,唤他:“夫君。”容温改口唤‘夫君’,与顾书瑶改口唤‘嫂嫂’如出一辙,被人提醒了,才乖乖喊上一句。

这么些日子了,也就在榻上时,喊夫君喊的多。

容温正欲再与他说,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扣响,净思在书房外禀道:“公子,夫人,常嬷嬷来了。”

容温闻言从顾慕怀中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裙据,与净思道:“让常嬷嬷进来吧。”

待常嬷嬷走进来,先是行了礼,随后说着:“二公子,夫人,老夫人让老奴过来说一声,明儿她和你们一道去三藏苑避暑。”

容温轻轻‘哦’了声,这才想起适才在静安堂,她是一直劝祖母和她一道去三藏苑避暑的,那会儿,祖母明明是不愿去的,这会儿,却是愿去了

容温心里已明了,祖母是不信顾慕,去三藏苑是为了看着她。

唉。

容温对常嬷嬷应了声,待常嬷嬷离开后,她又与顾慕在书房里待了会儿,便回了寝居去小憩了。

——

待至戌时三刻,天色已暗下,容温刚从净室沐浴后走出来,肩上的青丝还未攥干,顾书瑶身边的侍女如蝶来了她这里,与她说着:“夫人,我家姑娘在院外等着您呢。”如蝶嗓音压的低,又有些偷偷摸摸的。

容温朝着空无院门前瞧了眼,已然猜到了顾书瑶来找她是为何事,于是,她穿好衣服,肩上青丝用那支顾慕送给她的红狐貍玉簪一挽,就随着如蝶出去了。

走出空无院的门,容温凑着明亮烛火四下里去瞧,却是没瞧见顾书瑶的影子,如蝶引着她走至一处游廊,又往一棵粗壮的榕树后指了指:“我家姑娘在榕树后藏着呢。”

容温:……

顾书瑶瞧见容温出来,急忙走上前,将去静安堂时提着的两壶酒递给容温,更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朝着四周看了眼:“这两壶酒本是被母亲没收了的,我适才趁母亲不在,给偷出来的。”她说完,又补充道:“我只能给你送到这里了,不敢进空无院。”

这会儿夜色已深,游廊上悬挂着的竹篾灯将周围照亮,顾书瑶紧张又恐慌的情绪,一下子就把容温给感染了,她本来大大方方的,这会儿也有些压低了声,问顾书瑶:“若被母亲发现了,表姐可会挨骂”

顾书瑶对她摇头:“不会,我又放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酒壶在库房里,母亲发现不了,你只管喝。”

容温轻轻‘哦’了声,对顾书瑶道了谢,待将酒壶接在手中,看着顾书瑶一路慌慌张张的离开后。

她有些郁闷。

今儿她在书房和顾慕言说戒酒之事时,顾慕当时虽未再说什么,却也未应下会帮她。

她本是觉得顾慕应是站在她这边的,这会儿,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容温走回空无院,适才顾书瑶带给她的紧张情绪还未消散,让她手中提着两壶酒进了院门时,也有些偷偷摸摸的。

好在,这会儿是夜间,顾慕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无人发现她手中提了酒。

容温回到屋内,刚一走进来,就吩咐叶一:“拿杯盏来。”她话落,走至她的小书案前坐下,打开了壶塞闻着酒香气。

这两壶酒是浒县的,当时她与顾慕从丹水回上京城时用过,与她平日里饮的酒后味极为不同,是以,她很想快些尝一尝。

叶一去给她拿来了杯盏,从她家姑娘出门时,她就知道,五姑娘来找她家姑娘,定是送酒来的。

她也没说什么,给容温往杯盏里倒了杯,随后温声说着:“姑娘,这回可是老夫人发的话,二公子也是要听的。”

容温闻言朝着窗外看了眼,说着:“不到亥时他不会从书房回来的。”她言之凿凿,可刚话落,还未拿起杯盏用上一口。

门前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容温下意识就将放在书案上的酒壶给藏在了书案下,随后站起身,给叶一指了指书案上的杯盏。

示意她想办法藏起来。

待顾慕走进里间来,容温已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本《四洲志》在认真的看了,直到顾慕走到跟前来,她才擡眸去看他,嗓音浅浅的唤了句:“夫君。”

顾慕应了她一声,观着她的眉眼,眉心微动,已然察觉出了她的不正常。

平日里,没这么乖。

顾慕上前将她手中拿着的书卷瞧了一眼,嗓音平和道:“本想与你说的,这本《四洲志》上有我冬日里要带你去的地方,正好,今夜公务处理完的早,我陪你一起看。”说完,顾慕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她的小书案处走。

容温:……

她被顾慕扯着走了几步,随后,脚下步子停住,不走了。

顾慕回身来看她,只听容温说着:“夜色深了,该歇着了,明日再看吧。”说完,她将顾慕扯住的她的手反过来拉着他,贴心的说着:“夫君忙了一日了,不能再看书了。”

容温没能把顾慕往别处扯走。

顾慕往窗外看了眼,今夜月色皎洁,往日里他亥时从书房回来,她尚且未歇下,今儿也不是困了的样子,他将容温打量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了她的小书案处。

有酒香从那里飘来。

他神色间拂过一抹不可察的笑意,与容温说着:“只看一会儿。”他说完,松开容温的手,自顾自的往她的书案处走。

容温:……

再让他往那边走,酒香气就要给闻到了。

于是,她小跑上前,挡在顾慕身前,在顾慕深邃眸光的注视下,莹白手腕擡起,纤白的指节缓缓上前,勾住了顾慕劲瘦腰间的鞶带。

轻轻一扯。

许是身体本能,顾慕向她靠近了些,容温不再看他,心中只道,扯手扯不到榻上,这下,总该可以了吧

她的指节勾着顾慕的腰带,脚下步子一点一点往床榻处退,低垂下眼眸,乌黑睫羽颤动,轻声说着:“我想——想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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