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这才慌了,“你想睡便去睡,你抱着我做甚?”这狼崽子回来后,越发地不可控了,一本正经地胡乱来。
说话间,开始挣扎。
然,就那小身板,怎可能撼动延礼的一双铁臂。
他一动不动。
反观她,隔着秋冬较厚的衣料,肌肤都因摩擦生出了痛感。
初姑娘无语,大无语。她第一次认真思忖,自己当年为何没和三哥一道学些武艺?若是学了,眼下定不会似这般毫无还手的余地,仿佛一只兔子落到了狼崽子的嘴边。
“放我下来!”她命令道,只是这声势比起最初已经弱化了大半,给累的。
狼崽子犯了拗病:“不放。”
阔步往床榻去,“我要你陪我睡会儿。”
初夏惊诧万分,杏眸抑不住瞪大,“那怎么行?”
话方落,人已给延礼放在床边坐下,他俯低身瞧她,专注而无辜,“怎地不行?上一世你都是我的妻子了,这一世赐婚圣旨也已经下了。”
他的笃定近乎偏执,“夏夏是我的妻子。”
每回他这样,初夏就克制不住心软。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太容易被他拿捏了,另一方面又想,他这话也没错?
圣旨已下,他和她的婚事犹如板上钉钉,大婚亦在井然有序地准备着。陪他休息会儿,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通融的大事儿。
延礼似看出了她的松动,适时地补了句,“只睡觉,我保证。”
单纯睡觉这话,初夏是不信的,但有一点,他不保证她也万分笃定,那就是他在意她,宁愿身死,也不会伤害她。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初夏睨他,“转过身去。”
延礼又赢了,他弯了弯唇,欢喜不加掩饰。随后,乖顺转过身去。
初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外衣和鞋袜都除去,先他一步躲进了被子里,侧身,背对着他。
和个男子一起睡,当真是新奇的体验,两辈子,她都不曾经历过。是以,就算是自己未来夫君,真心爱着的人,初夏也难免羞怯。
“好了。”
延礼循声转过身,看到自家太子妃把自己裹成了一只粽子。想笑,但是不敢。好不容易哄着她陪他,这会儿要是笑出声,定是要恼了。别说陪他睡会儿了,他还要挨揍。虽说被她揍一点都不疼,但他,舍不得她生气。揍他,她的手也会疼。
鉴于此,他非常识实务地强敛下笑,迅速地脱去外衫,睡到了她身旁。新的问题来了,这床上就一床被子,姑娘一个人全卷走了。其实延礼要不要被子真的无所谓,只是眼下,他想要和她睡在一个被子里。
“太子妃,能否分我点被子,或者我让高祥再送一床过来。”这话把初夏惊着了,她拢着被子坐起,居高临下,目光似刀剜着这混蛋一般的狼崽子。
“你再闹,我就要恼了。”
延礼无辜脸:“天冷了。”仿佛他是真的需要被子,假扮,不见一丝痕迹。
初夏信了,“那分你一半,你规矩些。”
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照他那么闹,等会儿整个明裕宫都知道太子妃陪太子小睡了。
她没他那厚脸皮。
延礼:“那是自然,谢太子妃大度。”
初夏:“......”她好想念刚出藏龙山那个逗一逗还会脸红的狼崽子。这会儿,除去她恼了这一招,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延礼不知她心中想法,拽了些被子到自己身上。这一次,初夏松了手,一切顺利。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而后,当真阖上了眼。多久了,没这般好好地睡觉了。为配合战术,将士时不时起早贪黑,他身为太子,坐镇前线。大战役小突袭,他一次都未有缺席,任他武艺惊天铁骨铮铮,也到底是个人,他总有累的时候。
在外,还能强绷着。如今回到家一身清爽,初夏在旁,他明晰地感觉到了疲倦。眼睛阖上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初夏看着忽然安静,乖顺到不能行的狼崽子,凑近细看,才发现他睡着了。
心蓦地一软,素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发顶,“好好睡吧。”
就这么看了他会儿,初夏小心翼翼地躺在了他的身边,感受着他清冽温暖的气息,嘴角无声翘了翘。
原来,两个人一起睡觉是这种感觉呀。
这是最后一个冷冬了。来年再逢冬,她就可以抱着暖炉一般的狼崽子睡了。
下一次番外掉落时间:周一早九点,尽量准时看。
别问,问就是怕被锁,虽然没写什么。狗头保命,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