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嚷嚷声如浪窜起,无遮无掩地冲向初承烨。

他笑得不羁也潇洒,“既是神兵,能得其中之一已经是天大的不易了。”

言下之意,狼崽儿这待遇独一份的。

几个小的险些给他气哭,然而也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剑,看着他径直递到了延礼面前。

剑光璀璨,照亮了延礼的脸,谪仙一般的清隽。此刻他正垂着眸子,细看剑身。他发现,剑身上有花纹。

此刻延礼还不知道,此花唤做问姜,传说之中的神花。同时它也是一味药,搭配不同,药性天壤之别。可医人,亦可杀人。就似这柄神兵,可杀人亦可救人,执剑人一念罢了。

“第一次过生辰,总要郑重些。延礼,你喜欢这礼吗?”

“是不是最好的?”

叠起的问话中,延礼望向了初承烨,正想答,怎知,又被他打断,

“你还是别说了。”

众人:“怎地?”

完全看不懂初三少这一惊一乍是在干什么。

初夏许是也猜到了,弯着眉眼笑,春花一般的柔丽:“三哥送出神兵,连声谢都不需要?可真是慷慨无私。”

初承烨臀重新落凳,笑对初夏,“那也不是,不过是知道狼崽子心中谁最重要,有自知之明罢了。”

话落,睨向狼崽子,“今日初初送株枯黄草芥与你,你都会觉得是最好的,是不是?”

狼崽子想都没想,点头。

爆笑声,毫无铺垫地响起,须臾间连成了片。

初承烨:“......”

他就知道这头狼崽子是个重色的。

生辰宴结束时已近戌时,初夏等人群散去才带着延礼四处闲逛。说是吃饱了走走消食,其实就是想同他多呆会儿。

良久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初夏的小院外。该是分别的时候了,延礼这一晚所得良多,心满意足,即便此刻分开,他定也不会闹的。

哪知,两个人停下脚步后,温柔的目光和说话声齐至,“延礼,我想去那上面。”

总是矜雅若仙的姑娘忽地擡手,纤白的手指竟指向了厢房的屋顶。

延礼愣了两息后,低低应了声,随后大手落至她的腰侧。收紧时,他忽地发力,轻松利落地将怀中的姑娘带到了高处。

初夏并不畏高,然而此时此刻,双脚彻底悬空,同有支撑物总是不同。她的心跳应激失了序,砰砰砰,跳得既快又沉。那双如琉璃般漂亮的眸子也阖上了,莹润潋滟水色被藏起。

此刻离得近,延礼很快察觉到,默了默,竟用额头贴了贴初夏的。肌肤相亲,却是不含一丝杂念的安抚。

初夏因这微弱暖意睁开了眼睛,他在眼前,他较常人偏清冷的气息充斥她的鼻翼。小脸似在热地儿过了一遭,悄悄泛红,可神迹一般地,心中惧怕淡去了,极为彻底,仿佛不曾侵扰过她。

等她全然冷静下来,伴着几声沉闷砰响,她的双脚终于有了着落。确定她站稳了,延礼才松开手。

初夏朝他笑笑,一本正经模样,“多谢延礼了,真的好功夫。”

其实到现在这一刻她都没想明白,又没老师教授,延礼是怎么学得这一切的,比起三哥和钟护卫都不差。

真正神奇。

不过初夏就是发发感慨,延礼能有自保的能力,比什么都好。

思绪荡出小小的波纹,又归于原处,初夏轻声建议,

“延礼,我们坐一坐。”

延礼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好,自个儿才坐下。紧挨着她,半点不知害臊为何物。坐定后,仰头看了会儿星。初夏忽然指向了天际某一点,那里有一颗星,周遭光晕柔和,“延礼,你看,那颗星美吗?”

延礼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既而若有似无地应了声。初夏没看他,目光仍旧锁着那颗星,“你知道吗?你的母亲住在那里,她是玄钺最美丽温柔的女子。”

若是她没死,迟早有一日,她将手握凤印母仪天下。

初夏忍不住脑补了昭妃母仪天下之后种种。

帝王仍旧温润贤明,深受百官和万民爱戴。即使为一些事儿恼了,也有人安抚好他;皇城内父慈子孝,七皇子闵延礼被封太子,而她,会在某个大吉的日子嫁入东宫......

顺遂,美满的画面,一点点地催高了初夏的嘴角。片刻后,她终于不再看星子,盈盈目光将延礼温柔锁住,“延礼,一定要记住她的名字,宴知雪。”

延礼对“母亲”二字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初夏和初夫人相处,不多,也没什么实感。但他总是能感受到初夏的情绪,就像此刻她虽笑着,但延礼清楚地从她的话中读到了哀伤。

可是哀伤,为什么会在夏夏身上出现呢?

这个念头从延礼脑海中掠过时,他低低唤了初夏一声。

初夏:“恩?”

延礼本没什么话要说,看她似乎在等自己说话,当下硬想,“记下了。”

宴知雪。

话落,延礼无声咬字。他识的字还没那么多,此刻会念也未必写得出来。可当他念出这个名字,他莫名觉得这名字,如初夏所言,温柔又美。

初夏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道:“甚好。”

同时心中暗暗期许,望有一日,延礼能亲自揪出杀害了昭妃娘娘的凶手,让错序的一切归位。

又安静地坐了会儿,天际忽有流星过。

疾速,泛着紫光,初夏惊喜极了,芙蓉面染红,朝向延礼,音量罕见失了克制,“延礼,快许愿。”

延礼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欢喜,在藏龙山,这一幕可太常见了,有时候,甚至似春雨坠入人世间。但既然初夏说了,他还是认真思忖了片刻,答案没有任何新意,“要夏夏。”

初姑娘无语,大无语。

“你可知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狼崽子懵懂摇头。

初夏给他气笑了,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你把眼睛闭上。”

延礼默了两息,乖顺地闭上了眼。长睫更显优越,于夜风之中,脆弱而优雅地轻颤着。

初夏凝着他,明明有凉风,时不时拂过她的脸,却也没能趋淡她脸上的热烫。稍作迟疑,心一横,凑近他,红唇吻过他的侧脸。

如云般的软馥拂面,暖香扑鼻,初夏没允,延礼便睁开了眼。只见她离他前所未有的近,红唇贴着他的脸。

初夏原是打算亲完就撤,他还不懂男女情/事,随便糊弄一番就过了。同时也让他心愿达成。

想法是极好的,只是未能如愿吧。被他澄澈湿漉漉的目光定定注视着,初夏不禁有点慌张。或许她还说错了,其实是很慌张。

回过神,便想撤开。不想延礼不让,长臂一横,怀住她的腰肢,紧紧扣住,看看起来轻轻松松,并未落几分力,然无论初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

久了,姑娘有点恼了,也不想再废那力气了。

芙蓉面娇艳欲滴,目光却不在躲闪,“延礼,你放开我,这样困着一个姑娘家.....”

指责没能说完,她的脸被阴影笼住。

她当下怔住,一抹温热覆在了她唇之上。

我们小两只亲上了!!!!呜呜呜。